在周沐年问完这个问题之后,阮一菲大概停顿了三秒钟的时间,然后缓缓地回答到:“嗯。”
“真的吗?”周沐年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差一点激动地飞起来。
“先开车吧,我现在不想说这件事情。等到安顿好了以后我们再谈吧。”
看到阮一菲心神不宁的样子,周沐年急忙说到:“好的,好的。那什么,一菲,我就最后再问一个问题,孩子一切都好吗?”
空气中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她还是回应了一声:“嗯。”
虽然阮一菲没有多言,但是周沐年已经激动地泣涕涟涟了。
阮一菲看了一眼周沐年失态的样子,没有安慰,她扭过头去看着窗外,思绪万千。
很快,撒出去的网就得到了收获,胖子张兴冲冲地跑到辛野的办工作前,得意洋洋地说到:“辛野,你知道源氏部落是什么地方吗?”
“什么地方?”辛野很不在意地问道。
“是一个同性之间产生爱慕的聚集地。”
“什么?”辛野皱着眉头,他试图再一次确认胖子张到底在说什么复杂的名词。
胖子张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解释到:“你知道,有一部分人会在心理上无法认同自己与生俱来的生理性别,他们相信自己应该属于另一种性别。呃,源氏部落就是一个容纳这种群体聊天和交友的酒吧。”
“哦,你是这个意思。”辛野马上领会到胖子张一直隐晦的表述,到底是在说什么。
辛野拿起咖啡杯,继续说到:“那这样说,齐昆染和雨菡的化妆师钟瑞山本来就认识。”
胖子张点点头,说到:“如果按照雨菡的描述,他们两个应该都有一样的取向。不过,钟瑞山之前就跟我说过他的喜好,所以我也没有多奇怪。倒是这个齐昆染很是不一样,如果他和钟瑞山有一样的喜好,现在为什么又会带着一个女朋友招摇过市呢,难道这个齐昆染是男女通吃?”
辛野没有讲话,他静静看着电脑上刚刚跳出的新闻,陷入了沉思。
栾依丹完全没有料到。周沐年那天在停车场里面说出来的气话竟然会被付诸实践。
面对自己的多方联系,周沐年都不予理睬,栾依丹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失去这个饭票了。
走投无路,栾依丹只能硬着头皮来到斯维坦师范学院寻找自己的人生挚爱,齐昆染。
恰逢临近午餐时间,栾依丹根据传达室大爷提供的信息,很快找到了齐昆染所在的寝室楼附近,在靠近宿舍的篮球场外,高大帅气的齐昆染马上被栾依丹给识别出来。
还没等球赛散场,栾依丹就站在场外大声地呼喊着齐昆染的名字,周围围观的女生纷纷向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潮姐”投来了好奇的眼光。
在同学的提醒下,齐昆染很快意识到栾依丹的出现所给自己惹来的麻烦。
没有热情的微笑,下场之后,齐昆染很不开心地拉着栾依丹走到了校园的林荫大道上。
“你不是说我是废物吗?为什么不辞辛苦的来找一个废物呢?”
看着齐昆染生气的样子,栾依丹急忙拿出湿巾为身边这个唯一的依靠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然后笑着说到:“看你说的,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废物了,那不就是一时生气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在气头上的时候,是很容易说出一些比较伤人的话,但是都是无心之举。”
齐昆染推开栾依丹给自己擦汗的手,说到:“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我决定了,毕业以后离开斯维坦星球,去寻求一片更广阔的世界。”
听到齐昆染要离开,栾依丹马上着急地问到:“如果你走了,那我怎么办啊?没有你,我是活不下去的。”
齐昆染很不屑地笑了笑,说到:“哼,你说的是钱吧,没有钱你确实活不了,但是我这种穷学生没法带给你钱,你又何必这样做作呢?”
看着齐昆染冷漠的眼神,栾依丹咽了一口唾沫,弱弱地问到:“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齐昆染穿上外套,仰着头看着斜上方炽热的艳阳,一种从未有过的勇气从心底迸发出来,他叹了一口气,说到:“栾依丹,其实你我都知道,我们就是对方生命里面的一个备胎,我们不是彼此的首选,也不是彼此唯一的选择,更谈不上什么终生挚爱。其实贴切一点说,你我都是在参加一场赌博,我赌你不要太快讨厌我,你在赌周沐年的用情能久一点。这场局里面,是钱在维持着我们所有感情的运转,现在钱没有了,也不会再投进来了,我们这场感情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栾依丹眨着泪眼汪汪的大眼睛,难过地问到:“难道连你也要抛弃我吗?”
齐昆染笑了笑,他低下头,将脸贴近栾依丹,轻声说到:“我们真的拥有过彼此吗?”
“我是认真的!”对于齐昆染的质疑,栾依丹想马上就做出反击。
听到栾依丹地回应,齐昆染马上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的栾姐姐,你是在演绎苦情戏吗?你跟周沐年夜夜笙歌的时候是有多为难才能笑得那么开心?我作为一个小白脸,是要表现的多么恭敬才能求得一份赏钱啊!咱们这种靠金钱饲养的关系怎么就突然升华到一种情真意切的高大境界了啊?要不要这样苦情,是不是彼此留下一点念想会好很多啊!”
看着眼前这个无限张狂的齐昆染,栾依丹感觉她此刻在这个男孩身上找不出任何一丁点往昔乖巧懂事,惹人疼爱的贴心模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