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当歌!
酒肆中的少年郎手中敲箸而歌,歌声越来越大声,只是没有一人会去理会,近半年来,这幅面容已经在多家酒肆中出现,从第一次的惊疑到后面久而久之的就习惯,更何况,酒钱从来没有欠过,醉酒而歌歌声洪亮滂湃更是有一种振奋人心的声音,逐渐的他所到的地方,必定吸引大量的人围观,并非看戏,而是欣赏其醉酒而歌的歌声,不少的人也随之与其相仿,高声而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披头散发的青年击打着手中的筷子,声音洪亮充满着诱惑力旋即开了一个好头。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坐在青年对面的酒客,筷子在他的手上慢慢的敲击着陶碗,发出极有节奏的声音,迎和着青年的开头,有了第一个人接头,就有第二个人,仅见人群中走出一个一个华服的中年男子,拿过桌子上的酒,畅饮笑道:“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
“与子偕行!”
旁边围观的众人旋即哄堂大笑起来。
《秦风.无衣》与众人口中喊出不同的滋味来,有视死同归铁血之色。
公孙瓒大军压境,一半的冀州落在公孙瓒手上,一旦公孙瓒过了界桥入了邺城,这冀州就彻底落在公孙瓒的手上,深受黄巾之乱荼毒的冀州百姓,不想再一次遭受到战乱的侵袭,袁绍作为冀州牧,冀州在他手上也算是平和,其余州郡不知,单独这魏郡却带着繁荣兴盛的样子。
邺城内,巡视的军士路过时,稍微停下了步伐,平凡的面容上,道道沟壑在脸上纵横,风霜的侵袭,战场上的铁血,早已经让这些久经战场的老兵冷静下来,再一次听到这曲无衣时,心中的热血再一次被呼唤起来,不知不觉中手中的兵戈被紧紧的握紧。
高歌而毕!
青年郎醉倒在桌子上,蒙头而睡。
众人见状,成鸟兽散势,纷纷离去,主要的人已经睡去,他们在围在这里也没有多少的意思。
唯一不曾离去的是中年男子儒服衣冠素白的衣服,一股书生气迎面扑来。
“我所知的郭奉孝,酒量可不止于此,难道是老夫来了,你就醉了?”
“沮公与何时有这般自信。”
迷蒙的声音从沉醉的人口中道出。
沮授笑了,靠近郭嘉的地方坐了下来,丝毫不为郭嘉的话而动怒,他心里清楚这年轻人的确有骄傲的资本。于是乎唤店家,送上两小壶酒,自斟自酌的喝了起来。
“奉孝,主公待你如何?”
“主公?”沉醉的郭嘉发出一声的惊疑,似乎有着不屑,旋即迷迷糊糊的说道:“沮公与,主公二字对你而言是,对于郭某而言担不得这二字。”
本来一幅风轻云淡喝着酒水的沮授一听,脸色一变酒水洒了一桌子。仅仅一眨眼的时间,沮授的手变稳,脸上的笑容变得更深,他想要看清楚这个假醉的年轻人真正的心思。
“不打扰你等故人。”
沮授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离去。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既然郭嘉不愿意他相谈,何必继续纠缠下去。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俯首在桌子上的郭嘉缓缓的抬起头来,幽幽的直视着沮授离去的方向,提着手中的酒壶,幽幽的说着:“沮公与当得名士之名。”
只是说出一两句话,沮授便可以猜出他的目的,这样的眼力劲还真的是少有。
他与沮授少有接触,反而是荀谌与逢纪几人接触比较深,毕竟都是颍川士子都是老乡,交情自然深厚。
他这一月来的做为,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一点端倪来,今日沮授来找他,目的就是为了说服他效忠袁绍。
有志之士,几乎都是心志坚定之辈,他既然认为袁绍不可为,那么就是真的不可为。
袁绍之流,不适合他为其谋划。
一个谋士想要发挥自己浑身的本领,就需要一个极其适合自己的君主,然则袁绍不适合,多疑并不是好事,但是优柔寡断却是一个致命的缺点。
更何况,二人的性格也不符合,他与袁绍注定无缘,然则郭嘉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去,至少...至少也要等到袁绍局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再做离开的打算,毕竟没有谁愿意背负上一个骂名。
“行之.....”
郭嘉口中低语。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缓缓的从他眼前行驶而过,眼睛迷蒙的郭嘉突然一亮,欲要起身时,突然出现一人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奉孝一年不见这喝酒的毛病还是不变。”
刚才?
郭嘉思虑了一下,便明白为何方才他没有见到人。
刚才的那一瞬间马车遮住他的视线,在那一瞬间,陆奇下了马车,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奇身边的丫鬟,这关窍便能想得通。
“你的鼻子还是这般的灵敏。”
“过奖。”
陆奇摸了一下鼻子自豪的笑道。
“请。”
“请。”
这里并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人多眼杂。
郭府内。
郭嘉的府邸并不算大,只能算是一一般,不过一切的设备都相当的齐全。
入夜
“行之你此行未免太过的张扬。”
一壶小酒在小火炉上慢慢的稳着,夜深的时候,露水重,喝着一杯温暖的小酒暖一暖身子乃是极好的。
“不张扬如何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