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道“只要你肯反戈一击。”
“反戈一击?”
“不错。你现在就跟我走。在南山会上当众揭穿魏文的诡计,还我大哥清白。”
其实现在带走灵羽反而会惊动魏文,使他另作别图。但将她留在这边,即便灵羽现在答应了,田嘉也怕她到时候变卦。
灵羽神色有些紧张起来,若这时不是被点住穴道,她身子一定在发颤。揭穿魏文,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她清楚魏文的为人,有仇必报,且手段毒辣。公然反叛他,与他作对。从此失去靠山富贵,多了一个阴险的仇人,值得吗?
田嘉见她犹疑,又道“难道你不希望得到大哥的原谅吗?就甘心一辈子受魏文摆布吗?此刻身在险境,你当速决,好早脱身。”
灵羽终于说话了,道“不。我不能跟你们走。魏文是不会放过我的。盖大哥对我有义,是我负了他。”心一横,说道“你若怕我会威胁到盖聂,现在便杀了我吧。”双目一闭,竟是等田嘉动手。
田嘉心道“好个冥顽不灵的妖女。”将长剑掣在手中,便要动手。剑甫抬起,耳听得门外咳嗽声起,正是荆轲发出。
跟着便听到门外喊杀声,兵刃相交声响起。田嘉情知不妙,忙撤回剑势,冲出门外。但见得荆轲正与两条汉子厮杀。
当时两人在里面时,荆轲在外望风。本来相安无事,到后来一队卫士往这边来。荆轲向来耳聪明敏,在夜色之下,兀自看得真切,只见卫士当中簇拥着一人正是魏文。而艾家兄弟也护卫在旁。定是宴席散了,护送魏文回房。
荆轲暗叫不好,便咳嗽一声提醒田嘉。但正是这一声咳嗽将他暴露出来,那艾家兄弟混迹黑道多年,一双耳朵何等尖锐,定是便叫“有刺客!”两兄弟双刀齐出,往荆轲暗伏之处冲到。便即交上了手。
田嘉从房内出来,便被艾家兄弟认出。艾鹏叫道“公子,这是田姑娘!”魏文注目一看,眼前这黑衣女郎,不正是自己朝思暮想而不得的田嘉吗?
魏文笑呵呵的说道“田姑娘还记得小可吗?自莒城一别至今,小可对姑娘是颇多挂念。”
田嘉见眼前形式不利,径不答他,转身冲入房内。魏文将手一挥,身边甲士都要往房中冲去。
“都住手!”一言甫毕,田嘉又从房内出来了。不单是她一人,她还劫持了灵羽为质。
魏文见爱姬受制,脸色一变,心道“我拿了田嘉为伴,失了灵羽也不碍事。但南山大会转眼便到,正是用她之时,须当忍耐。”便喝下艾家兄弟停手,复又一脸笑容,向田嘉说道“田姑娘深夜造访,小可未及招待万望恕罪。何必动刀动枪,岂不坏了你我交情。”
这时田嘉已将灵羽换给荆轲相挟,她一口啐道“好不要脸!谁与你有交情。你陷害我盖大哥,又在猛虎林对我和二哥设伏,当真是卑鄙无耻。”
魏文满脸委屈,直叫冤枉,说道“贤妹可不要栽赃愚兄。愚兄视贤妹为千金之躯,安忍加害。”
田嘉道“好啊。那为什么现在找人拦我们。”
魏文陪笑道“贤妹有所不知,你身边这厮,便是近来在燕齐两地,数次行凶的杀手。愚兄正要擒杀他,为武林正道尽一分微薄之力。至于贤妹,愚兄只想你能多盘桓几日,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田嘉冷笑道“果然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我和二哥要一定要走呢。”长剑一扬,在灵羽身上乱晃。
魏文强笑道“贤妹,刀剑无眼,可不能乱动,伤了我的爱姬。”田嘉道“你让你的人退下,放我们走,我自然会将这么个美人还给你。”
魏文犹豫片刻,将手一扬,喝道“都退后!”
艾家兄弟便带着卫队后退。
田嘉笑道“这才对嘛。”魏文道“休要伤了我爱姬,现在便放人罢。你们只管去,小可言出必行,今日绝不为难你们。”
田嘉笑道“言出必行?我可不信。你们在这别动,还要劳烦你这位爱姬陪我们多走几步。本姑娘也是言出必行,必然放了她!”说罢解开灵羽穴道,拖着她便往后撤。
魏文果然不去追他们,待走远了,才对艾家兄弟说“跟上去,他们一放了人,便动手。女要活,男要死!”
艾家兄弟奇道“公子不是说今日放过他们了。怎么,怎么还去追?”魏文怒道“我是说我放了他们,可你们要动手与我何干。”
艾家兄弟会意,不敢再说,直小心追了过去。
荆田携着灵羽,走的甚缓。这时才到了南院,见后面果然没人追来,便说道“二哥,这妖女不肯回头,今天就先便宜她一次。”荆轲复又封住灵羽穴道,将她留在当场,与田嘉发足疾奔。
刚奔出去没三步,只见斜刺里一道人影抢出,手持一根熟铜棍,向荆田横扫而来。正是头先在宴席中所见到的那个虬髯客。
荆田见势,双剑齐出,招架来势。只听得身后有声音响起“宇文兄,你先拦住他们。我先将灵羽姑娘送到公子处再来帮你。”说话之人,竟是白齐。
原来那时魏文房外闹的沸沸扬扬之时,白齐和这虬髯客便闻声赶去。却见公子爱妃被擒,真是投鼠忌器。二人便没露面,伏在暗处。后来听到田嘉要以人质换得放行,他两俱知魏文如何肯轻易作罢。便提先奔到荆田去路处埋伏,果见来此。本还想跟进,忽近荆田放人欲走。当下两人同时出手,一个截人,一个护人。
拦住荆田这人唤作擎天大圣宇文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