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凡下楼才发现墨翼已是带着众人率先赶路,赫连景只带了几位随从与慕凡留了下来。
慕凡很是担心赫连景一人应付不来,不过想想,赫连景这般人物若是没有十足把握,他绝不会草率行事。
菖苇县,听闻五皇子驾临早已是有官员候在城门口,入城,男多女少的街道还是随处可见年轻的小姑娘,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看来亦是想有幸能被五皇子瞧中飞上枝头变凤凰。
慕凡坐在马车内将车帘子拉开一条缝:“爷,你瞧,好多美人呢!”
赫连景瞥了慕凡一眼:“你倒是极有兴致。”
慕凡扬眉:“这是自然!”
待得进入县府,瞧见的却并非想象的一片富丽堂皇,反倒是节俭朴素的屋舍,一块书着正大光明的牌匾高悬在上,几名衙役,一身官服的县官弓着身子相迎:“卑职易廷君参见五皇子,不知五皇子驾临,卑职有失远迎。”
那县官的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女子的嚷嚷声:“妾身拜见五皇子。”
那女子四肢粗壮,全身浮肿,不过~胖胖的脸颊惨白惨白更衬的小嘴红润,一身华服瞧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慕凡倒是奇了,这样的住处惊现这般雍容华贵之人着实不太相配。
县官极为尴尬:“内子无知冲撞了五皇子。”
那粗壮的女子似乎极为不满易廷君的话,瞪了他一眼又对赫连景道:“听闻五皇子要来,妾身已是备了美酒佳肴,五皇子~”
易廷君的脸色越发难堪,他忙拉了拉那粗壮的女子示意她莫要再言:“卑职有罪,内子~”
赫连景却道:“二位免礼,本皇子因公务路过此地,听闻这儿有位青天的好官便是来见识见识,既是夫人有请,本皇子确也饿了,走吧。”
“五皇子过奖,五皇子里边情。”那县官挥手道。
慕凡跟在赫连景身后好似一随从,只听那女子赶忙招呼一边的下人道:“快去请少爷、小姐!”
起初那夫人并未备有慕凡的碗筷,但见赫连景连吃饭也要带上他,那夫人也只好命人再添了一副碗筷,慕凡坐在赫连景左侧,然他右侧却被那夫人刻意安排了自己的女儿,瞧她那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儿,慕凡只差没吐出来,长得确实有那么点姿色,然而化妆技术真正儿是不怎样,如此鬼画符般的涂在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慕凡真是同情跟她坐的最近的赫连景。
饭桌上,那易廷君极少说话,倒是他一旁的夫人一直滔滔不绝,易廷君稍微插一句话,她便毫不客气的打断,如此慕凡不免猜疑,易廷君乃是一惧内之人。
易廷君的儿子比赫连景年纪还稍长些,不过~易廷君的一儿一女似乎都随了易廷君的性子,安安静静斯斯文文。
“五皇子此番来此定要好好四处逛逛,美酒美人应有尽有。”那夫人满面春风道。
赫连景瞥了那夫人一眼,那夫人便即刻闭嘴,赫连景道:“本皇子来此只为公事。”
夫人又赶忙附和:“五皇子真是为国为民劳心劳力啊。”
慕凡在一旁只顾着埋头扒饭,瞧他们一家子这般搭配,心想:还是少去瞧他们一家子!
“娘,为何吃饭了都不等我!”忽地从门外闯入一女子,亦是粗枝大叶一身华服,瞧着倒是与那夫人有那么几分相像。
“你这般莽撞成何体统!没瞧见这会子有客人在此?”一直不作声的易潇怒道。
那女子瞥了赫连景他们一眼,嘟着小嘴道:“你们又没知会我~”她挥舞手臂,身后的丫鬟将她今日在外买来的东西搬着便往内室去,她却款款走向饭桌:“我坐哪?”
易廷君似是忍无可忍,一拍桌子怒道:“放肆!来人,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
夫人惊的说不出话来,便是那易潇也懵了,他妻子愣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忙拉扯着夫人的胳膊道:“娘,爹他今日这是怎么了?他要打我~”
夫人瞥瞥赫连景也不敢多言什么,只是拍拍她媳妇的手。
衙役一听号令,拖着那粗壮的女子便往外走。
易廷君赶忙起身朝赫连景他们跪地道:“卑职无能,教媳无方,冲撞五皇子,卑职领罪。”
夫人、少爷、小姐也跟着易廷君跪在一旁。
一直未说话的赫连景仍旧拿着筷子夹菜,这会子还为慕凡夹了一根青菜。
慕凡尴尬的在心里嘀咕:你到底是有多饿,这会子还想着吃饭。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也只顾着自个儿低头扒饭。
好半晌,赫连景才道:“游大人,你先起来。”
“卑职有罪!”易廷君偏是不起。
赫连景轻轻放下筷子:“易廷君,你为官清廉却御妇无道,任凭家中妇人欺在头上,直至最终造成冤假错案,你确实有罪!”
那夫人听闻此言,身子一颤抬头望了望赫连景,瞧赫连景的神色不对便又赶忙低下头去:“妾身~”
“你住嘴!”赫连景忽地怒道:“身为人妻不知贤良淑德,偷印官章,包庇娘家罪人,你的所作所为足以斩首示众。”
那夫人听完整个人如筛糠一般颤抖,她并未料想方才还温文尔雅的五皇子,只是一瞬便变得这般杀气腾腾。
一边的慕凡也愣了,她以为只是贪官间相互勾结包庇的案子,哪里又扯出这么一妇人来,她的确凶悍了些,然偷印官府印章,此乃死罪,她~慕凡瞥了那易廷君一眼,瞧他瘦弱的身板不敢吱声,默默的在心里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