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还未亮,无需春雨唤醒,慕凡自个儿便早早起了床。
刚梳洗完便去膳堂忙活。
正院的赫连景亦是早已起床,下人为他撑了几盏琉璃灯照的满屋子都亮堂堂的,刚沐浴完的他此刻正着了套白色中衣,长发披散,水波流转,完美的身材配上那俊朗的面容简直是上天鬼斧神工的神来之笔。
几名模样姣好的婢女上前为他更衣束发,没来由却听得赫连景问:“那慕府的二小姐可起了?”
一为他系腰带的婢女手上一颤着实勒紧了些,赫连景还没责难什么,那婢女早已是吓得魂飞魄散颤着身子跪地磕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其余婢女倒丝毫不受干扰,继续不紧不慢细致的为赫连景装扮。
“你是新进的婢女?”赫连景只瞥了她一眼。
婢女吓得更甚:“奴~奴~婢~”
“去把刘常唤来。”
门口候着的嬷嬷忙应声跑开,不一会儿刘常便急匆匆赶来。
“爷~这是~”方才嬷嬷来唤他,他便打听了一二,只平日里殿下极少拿下人如何,今日怎~
走到门外便瞧见那跪在门口吓得浑身乱颤的婢女,待躬身进屋瞧见灯下正举书端坐的赫连景他心里才有些打鼓。
“那小蝶是怎么回事?”
刘常先是一怔而后斜眼瞥了瞥还跪在那低声哭泣的婢女:“爷说的可是她?”
赫连景并未搭理,刘常却已明了。
“因着府上少了位嬷嬷,七殿下便把她给送了来,奴才也不好~。”刘常吞吞吐吐极是尴尬。
“身份。”赫连景剑眉微蹙,依常理刘常是不会随意更换下人,想来也只有七皇弟才有这能耐。
刘常忽地跪地,殿下向来喜形不露于色,如今这光景,想来事不简单,那女子的身份他倒是查过,只这几日都忙于其他事儿便把此事儿给搁置了,本意是把她安排在红花嬷嬷身边,哪里知道~她怎得出现在殿下的房里。
“奴才有罪。”刘常连忙磕头。
“何罪之有。”语气平淡却是充满威严。
“此女乃是红花一远房亲戚,前阵子老家发了洪灾得知红花在五皇子府便投奔而来,奴才原是把她安置在善堂,不知怎得来伺候爷了。”
那名唤小蝶的婢女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赫连景脸色越发阴沉:“红花人在何处?”
红花听闻小蝶出了事儿早已候在门口多时,一听殿下召见连忙小跑进屋,还未瞧见赫连景的人影便跪地连磕带爬:“奴婢有罪,请殿下责罚。”
“本皇子仅是几日不在府上,便有这般工于心计之事,七殿下年纪尚幼便由得你们随意利用?前阵子皇子妃除了一个,看来还是不够!”赫连景那张俊脸上终是染了几分怒气。
“殿下,殿下,奴婢知错了,奴婢不知小蝶~”
“你利用七皇子,把那嚣张跋扈的下人留下,如今又利用他把此人送到本皇子身边,真是好一个红花嬷嬷,来人!”
“殿下~”刘常想出来求情。
赫连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的事儿待会儿再论。”
刘常便再不敢吱一声。
“殿下,奴婢伺候殿下您多年,没有功劳亦有苦劳,奴婢自知有罪,只求殿下莫要将奴婢赶出府,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如今连刘伯亦被殿下斥责,红花又哪里还敢辩驳,只求她自己不要像前几日的那嬷嬷般被赶出府便谢天谢地了。
“若非念你们留府多年,本皇子岂会纵容你们至此,也罢,自个儿去领三十大板,挨得过再论,若自知挨不过,此时自己离去,本皇子绝不阻拦。
红花连忙磕头谢恩:“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开恩。”
“至于此女子,心术不正,五十大板赶出本府!”赫连景连瞧也不瞧上一眼。
那跪在地上的女子一听便昏厥过去还以为昏过去便可逃过惩罚,哪知就算她昏过去照旧有人前来拉她离开。
红花如今已是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及得到她那远房亲戚之女,此女定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不然依殿下的脾性绝不会因一点点小事便责难下人,细细一想,此女不是该跟着她在膳堂吗?就算此时娘娘占了膳房,可她又怎会出现在殿下房中?如此似乎一切便说得通了,此时的她心中甚是后悔,不该听信此女子的花言巧语,本以为好心帮一人,哪知却是好心办坏事。
“刘伯,打我一出生你便跟着我,该是明理老道之人,怎还会犯如此错误,碧瑶平日也是个聪慧机灵的丫头却仍是着了此女子的道,可见此女子手段非常。若真因年老体衰忙不过来那本皇子自会安排别人。”赫连景极少如此愤怒的训斥别人,那小蝶为了接近他竟对服侍他的其中一名婢女下泻药,逼得碧瑶不得不找她帮忙,好在赫连景今日发现这出,若非问了句慕凡,那女子心虚,只怕日后必越发不可收拾。
“奴才知罪,求殿下责罚。”刘常自知此事的确做的该罚,也不敢再替任何人求情。
“减三月月俸,日后用人再出差错本皇子决不轻饶。”
“谢殿下开恩。”殿下向来宅心仁厚,他如此已是最大的开恩,刘常自是感激涕零。
赫连景顿了顿又问:“慕凡可起了?”
“今日娘娘倒是比往日起的早了许多,此时还在膳堂忙活,奴才本想吩咐下人上前帮上一帮,可娘娘命了春雨堵在门口,奴才也不敢打扰,只来禀明爷。”
“她又去膳堂?”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