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伏都抱拳行礼之后,只见那孙猛紧随其后,进入大殿,入朝不趋,只是抱拳道:“小子孙猛,见过大王,叩请圣安。”花信风闻言,首先哼了一声,道:“既是叩安,见了大王为何不跪?”孙猛只抱拳一笑,石遵却突然截口道:“花先生不得无礼,孙公子乃是龙骧将军孙伏都的公子,龙骧将军毕竟是先天武王强者,不得妄言!”说完看了孙伏都一眼,一面转向孙猛,拂髯一笑道:“据说孙家一门四豪杰,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想必孙公子得了令尊不少真传,说不定不久之后,我赵国又会诞生一位先天。”孙猛闻言连道岂敢,石遵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客气,何不趁此闲暇,让本王见识见识阁下大才?”孙猛闻言面不改色,抱拳道:“既然大王开了金口,小子不才,自当现丑一回,请大王赐问。”孙伏都对孙猛的神色很满意,而石遵也是点了点头,沉吟一下,忽然指着殿内东首五名虎贲武士,道:“孙猛,我们就以他们五人为题,还烦请孙公子不发一问,辩出他们奉职的先后顺序。”周围众人闻言,都是一怔。这个问题恐怕连他们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孙猛这个第一次来赵国王宫的人。众人丝毫不觉得孙猛猛答出来,可孙猛闻言之后,脸色处若静水,略一沉思,抱拳笑了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他踱到那五名武士近前,扫了他们一眼,回道:“大王这个问题太过简单,想我孙家便是以命里之术传家,家祖年轻之时,也曾亲自预言了几十人的生死,言无不中。只是后来家父从军,但也没忘本,幸好我也略懂一二,否则今日恐怕真的要出丑了。”石遵闻言,“哦”地一声,半信半疑,道:“命理之术或能预知人的生死,但若是连他们入殿奉职的先后顺序也能看得出来,本王还是头一回听说,今日倒是非见识不可了。”孙猛道:“非也,他们入殿时间的长短,正是决定他们寿命的原因。”那五名虎贲武士闻言无不一怔,似乎已被这少年的话深深吸引。石遵与石豹听他愈说愈奇,也不禁不起被勾起了兴趣,只有孙伏都似乎很满意孙猛的发挥,满脸笑容地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听石遵说道:“愿闻其详。”孙猛道:“大王乃是一国之主,天命所授,气质非同凡人,御有王者霸气。而霸气比任何刀剑更凌厉三分,能伤人五脏肺腑于无影无踪,慑人于不知不识。众位试想,之前殿内是否有不少人死于大王威严之下?”众人闻言一想,这殿内确是死了不少人在石遵手下,方才还有两个莫名其妙地被削去了首级。闻听此言,殿中众人纷纷信了九分。其实这都是废话,那个国家的王宫前不死很多人呢?孙猛转过身来,注定那五名武士,接着道:“人之根在腹下气海,人之生气运转,自上而下,由头顶到脐腹,但王者之气伤人却是自下而上,由气海直上头顶。头乃五脏之首领,所以,最先到此殿供职的受陛下影响最深,伤头最久,额首应黄中暗藏青淤之气”一言及此,他微微一顿,仔细扫了五人一眼,接着道:“次来者必伤鼻下人中稍深,所谓‘人中一曲,性命有虞’,所以第二个入殿的人相对来说,人中上直下歪”说到此他又一顿,打量五人一眼,接着道:“再次入殿者伤咽喉,喉节四散内缩”话毕,看五人一眼,又道:“第四个人霸气下行两臂,五指指甲边缘发黑。”他一口气说了四人,到了最后一人如何,他并未说下去,只是笑了笑,突然转了话题,淡淡一笑道:“陛下,你的问题已经有答案了。”石遵本来正听得好奇,这时不意他突然转回原来的问题,不禁一怔,大感讶异道:“果然如此?你不妨说来听听。”当下孙猛扫了殿内众人一眼,剑眉微微一轩,淡然一笑,将那五人入殿奉职的先后顺序一一说出。石遵有些不信,严命那五名武士自报上奉职的时间,结果竟与孙猛所言顺序分毫不差,一模一样。龙骧将军孙伏都只是轻微一笑,并不为外人所知,但殿内其余的人却无不大惊,这下连石豹也不禁佩服不已。石遵更是连连赞叹,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孙公子果然非同凡响,仅是观人一途,已堪称妙绝天下了,本王今日可算是大开眼界。”石遵掀唇一晒,当下命人赐坐。赵王此命,不啻缓和了与孙家的气氛,随后只听石遵对身旁的花信风说道:“花先生,怎么样,以孙公子今日的表现,想必今后会成为我赵国的顶梁支柱,只是不知龙骧将军的意愿如何?”孙伏都正待回话,那花信风却道:“大王,孙猛公子观人之术确是不凡,但这绝非是孙家所谓的命理之术。”石遵闻言一怔,微“哦”一声,道:“花先生此话是何意?”花信风看了孙猛一眼,孙猛见状,怕是那花信风已知自己的伎俩,但有石遵在场,不好拂逆其意,当下故作慷慨地剑眉一坚,朗声道:“既然花先生另有高论,敬请直言无妨。”花信风转过头来,抱拳对石遵道:“王者由于于天成,确有王气,但孙猛公子靠的恐怕是心理之术。”孙猛闻言,心中不由蓦地一震,那石遵已大感讶疑地追问道:“花先生不妨明言。”花信风恭声应命,道:“方才孙公子先说自己懂得看人生死,乃是先入为主,令众人尤其是那五名武士相信他。当他每说一个人时,那人必因为关心自己生死,随着孙公子所说的部位加以印征,其余四个也会有意无意地向那人仔细察看。”“所以孙公子每说一个人,然后稍微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