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雨楼鸟瞰黑水河,面临着浩浩河水,自有一番新气象。萧逸故意放慢了脚步,也跟着步上了观雨楼。
这时笙歌弦响,此起彼落,萧逸选了一个靠边的座位,一面打量着行人,也好眺望着河边之景。
但见万家灯火,一抹江帆,尽收眼底。萧逸身着长衫,看起来并不惹眼。虽然在这观雨楼,是虫蛇杂处之地,但他这副文质彬彬之态,神光内蕴,反而倒是有点酸秀才的味道。他找酒保要了半壶酒,两碟小菜,一个人独自小酌了起来。
其实他是欲看一下刚才说话之人,尤其那个号称一品堂地字分舵之人究竟是什么角色。
但好生令他失望,这百十人中,却没有发现那一老一少的座位。就在他略一凝视之间,倏地腿下风动。而萧逸脸色却倏然变色手微向下接去,外面也看不出有何异样,而萧逸脸色却倏然变色。
原来入手的是个纸团,此人能以片纸只字,充作暗器打出,真气功之高,可想而知。
萧逸微敛心神,借着自己提壶之势,将那纸团打开,顿时使他心中一阵猛跳,也使他十分惊异。
纸上性迹,虽然潦草,但甚清秀,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因为并非用笔墨所书,性迹清秀,乃是用女子的眉笔写成。
但见纸上写着聊聊数语:“此处龙潭虎穴,各路高人齐集,应速离此东去,将有助于君行。”
萧逸一时间,也楞住了。因为他并没有探出对方的踪迹,而自己的行踪,却都落在别人的眼中。
这不仅令他生气,也就更不服这口气,因为他不相信有人奈何得了他。
他想寻找这传来信息之人,尤其当他想到来人太过小瞧他之时,也就更激起他的好胜之心,暗忖道:“我必借这观雨楼,一斗天下群豪……不过这送信之人会是谁呢?”
这时心中虽然疑惑万分,但也早一扫那萎缩之状,豪气万千。
忽然楼中一阵大乱,客人纷纷离座,萧逸料系开始了对自己的行动,但他仍未露出半点惊异。
萧逸因站在顶端,虽可俯视观雨楼全景,但楼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却无法看见。只所到一片漫骂之声,隐隐传来。
萧逸凝神静听,下面已传来碗碟乱飞,喝骂之声不绝,却没有人从中劝阻,当然在这种场合劝阻也只是徒费口舌而已。正当他尚未决定行止时,三数条人影,即向观雨楼纵起,且皆扑向萧逸立身之处。
萧逸素来以沉静见称,那怕临到他的头上,他也视同不见,虽然他也微微蓄势,但因为他自忖若有人对他不利,吞天噬地决可以瞬间解决对手,所以他不慌不忙。
故当四人扑到之时,他们虽投了萧逸惊疑的一瞥,却并未看重这个太不惹眼的年轻人。
内中一个年约四十许的中年人,更是望了萧逸一眼之后,冷冷地喝道:“小娃娃,不想死的话就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里……”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瘦汉子一拉,道:“薛兄,这里是什么所在?”
那人虽然住口仍望着萧逸,好似对他特别有几分看顾,还是因他这奕奕风神,令人不疑有他。但萧逸依然装做未曾看见一般,只是做出一副留连这晚景,不忍离去的样子。
他这一行动显然超出了这些人的反应之外。当那几个高手纵上观雨楼时,他并未显出惊异,此时有人对他轻唱,反而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那个四十余岁的男子,显然还是话犹未尽:“小娃娃,秋风意冷,雨夜天寒,你还是快点回去吧……”语意中,充满关怀之心。
萧逸心中微微一动,星目打量了那人一眼,淡淡地笑道:“我一个落第秀才,四海为家,夜景更可触发诗性,天寒与我何惧。多谢关心,小生心领了。”说罢,两手微抬,似欲作揖之状。
那个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本来还想说什么,只因下面又是一阵连番暴响,这才蓄势闪开。这些都落在萧逸眼中,但他也看出这些人,武功虽然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好手,但只要没有突破到先天之境,便对他形成不了威胁。
萧逸自觉足有余力可以制伏他们,却不知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手忽然触及到刚才的纸团,又想到纸上所谓龙潭虎穴,各路高手齐集之言。不知道示警之人是谁,显然此人武功即便不如他,但也相差不了多少,至少对方只怕也已经突破到先天之境,如果与他相交,倒不负这番关怀之意。
就在萧逸寻思他认识的人当中,是否有认识的女性朋友突破到先天之境时,楼下的哄闹和暴响都已传来。萧逸很担心那传出示警之人,真想纵下去看看。但他的眼睛落在环立观雨楼的四个高手时,心底里又发出一股笑意。
因为这四人,只注意楼下的暴响,反将他视作局外人,毫不加以注意,如果此时,有别人向萧逸加以攻击,说不定他们还要出手相拒。
萧逸再向下面望去,心中也觉一懔,因为所有灯火皆相减,怪不得他们都乱成一团。萧逸仍然立身在观雨楼头,静观着变化,那四个高手都凝神静气,挺立不动。
萧逸也回忆起“速离东去,将有助于君行”之语,他已确定是此人传书示警,但不知他又为何要与这些人为敌,看他今日行动,显然要他们转移目标似的。
萧逸心思十分慎密,胸中藏着无尽玄机,凡事闻一而知十,一通而百通,果然被料个正着。
就在那白影失去的瞬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