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场战斗当中,广成宫将突袭位置选在一处极窄的隘口进行,两边都是悬崖。这里也被称为“削骨隘”,意思是人要通过这里,都会被削下骨头来,可见其地形之险恶,当真可以为守方提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便利。
对方首领选这一处地方,正常情况下当真是极明智的选择。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回隐流的队伍里偏就有玄武的后裔。当广成宫利用隘口将敌军拦在山门之外,准备利用天堑消耗敌人的兵力时,沉夏却抽出了山河阵。
几乎就在瞬间,山川易形,高峡出平地,两侧悬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削矮,而纵横的沟壑则缓慢上升,要不了多久,这一处隘口居然变作了通途大道!
虽然没有夸张到变出一片平原的地步,但宽达三十丈(一百米)的隘口,已经是再也挡不住彪悍的妖军了!
这一仗打得广成宫晕头转向,还未反应过来,战斗就结束了。
七天之后,第二场战斗也基本以同样的方式收尾。所以广成宫方面终于意识到,隐、奉联军这里有高人坐镇,可以随意改变地形来帮助军队取得胜利。他们的情报探子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探出来云梦泽关闭之后,玄武之子居然也投入了隐流当中效力。
正当广成宫想要以此为理由斥责隐、奉联军的时候,却发现了最最令人蛋碎的事实!长天、琅琊等人限于南赡部洲的大陆盟约,能观战、能指挥,却不能亲自入场动手,然而沉夏却不受到这样的限制,理由很简单——他现在仅是渡劫前期大圆满的修为,根本还没有渡劫,理所当然地在可参战的人群范围之内!
然而他血脉纯正,可以使用传自母亲的神器山河阵,也可以提前引动他这个境界本不该能支配的“山川变形”之术!面对着这个bug一样的存在,广成宫方面也只能嗟叹自己运气实在不好。当然沉夏每次越级使用了山河阵之后,都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的事实,在联军当中属于最高军机,知道的人绝对不超过五个,广成宫自然接不到这个消息,所以接下来的路途就好走得多了。
既然敌军中有这样的变态,那么广成宫也不会再随意遣人,毕竟修仙者也都是惜命的,白白送死谁乐意啊?
这段时间内无论有多忙,长天每个白天都会拨出一个时辰,为宁小闲讲解乙木之力的使用之道。听了几天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当日与狄致远动手时,对乙木之力的运用有多粗糙。若换了现在,她至少有七、八种更好的法子可以躲开他而不受伤。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乙木之力是远超过了她目前境界的力量,她虽然将它驯服,却不能一直完美地运用。这头骄傲的鹰已经向她称臣,却并不心服,所以她用乙木之力发出来的神通有限,并且多以守御为主,攻击较少。这也是长天所期望的,毕竟她下一阶段的真正大敌是天劫,他自然希望她的抵御方式多种多样,能顶得住雷劈,这才有命活下来。
这就又像回到了西行的日子,他对她的功课要求一向是严格无比,发现她稍有懈怠,立刻就变成黑面包公。关键自那一日在莫家私塾开了荤之后,他夜里又常来求欢,耳鬓厮磨、浓情切切,宁小闲总觉得这货已经精分了,否则怎能对她白天冷酷严厉,夜里缠|绵无比?
她驯服了乙木之力后,这股力量平时依着老习惯,还是居在会阴穴当中,当两人缠|绵到最后才露个脸。可是当时私塾中双流汇合之后,增长的乙木之力反而少了。
这么古怪的情况,莫说是她,连长天也想不通其中原因,直到回了营帐他又缠着她几回,两人这才发现,虽然每回促生的星宿之力少了,可是数量却从每天一次提作了三次。也就是说,每天前三次欢|好,彼此体|内的乙木之力都会出来交汇,这样算下来,获得的星力总量还是比原来增加了一倍有余。
听到这夸张到极点的结论,再看到长天对她露出了大灰狼盯着小红帽一般的表情,她只觉眼前一黑,几乎要晕死过去。别的男人她不晓得,应付眼前这一位却绝对是项重体力活儿,老天爷这是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打算将她直接玩坏吗?
惟一值得欣慰的是,这段时间行军任务紧迫,妖军一般连续走上三、四天才会休息一晚。
除了研习神通之外,白天的时间她也没有浪费。两场大战严重考验兵团的后勤水平,无论是隐流还是奉天府,战后的工作都繁重沉冗。自上次巨灵神炮被盗事件之后,长天时常放出神念扫视全军,以确保阴九幽的分身无所遁形。她就着手整顿火工营,又借鉴了奉天府这样老牌军团的后勤优势,从而修改了隐流的部分规矩,期望使之更合理,而经过两次大战的检验,火工营果然像上足了油的机器,运行相当顺畅。
此时联军离广成宫的宗派驻地越发近了,这也意味着广成宫对这一带地区的管控能力更强。所以隐流再途经城市,停下来建造榷场的时候,城市就再不肯与它做生意了,称广成宫下了严令。宁小闲立刻明白,广成宫也摸清了隐流“以商养战”的方式,打仗在很大程度上烧的就是钱,它又怎会让隐流利用在它领地上赚来的钱再投入战争之中?
对于这种管控,长天控制下的隐流很干脆地向所经城市抛出两个选择:要么依旧到榷场里头做生意,要么全城被屠,拿家产人命来抵,二选一罢?
这就像问人要吃红烧肉还是要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