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被看穿了。宁小闲不自在地撇了撇嘴,要是长天肯说,她还问公输昭干嘛!“话说,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对付阴九幽的成功机率又上涨了两成。”
“我在你这里,看到了一个人。”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涂尽?”
“不错,就是他。”公输昭叹道,“他真是个异数。据我所知,阴九幽在被封印之前根本不曾传下衣钵,不知他是哪个分身的弟子。他和我们不同,不曾被限制了修为,所以现在已到了大乘期。嗯,魂修要炼至这个境界,吃的苦想必不在少数。只是对比起阴九幽来,他的修为还是低了。”
她眼珠转了转,突然喜道:“不错,他的确还不够强大。你可是有办法助他一臂之力?”
“他的修为对上阴九幽,恐怕也不是对手,但若有长天君相助,再加上我的巧器,还是有一定胜算的。”公输昭道,“我和长天君已经谈过了。魂修的境界越高,提升起来越发困难,不过我却有办法。”
“魂力?”
“聪明。北方战场上的十万修仙者魂力还在我手中呢。原本阴九幽倒也不怕我将魂力都吃掉,一则吞不下,二则对我自己根本没有补益,反而徒自触怒了他。不过现在既然凭平杀出个涂尽,那么这十万魂力给他享用了,一方面削弱了阴九幽,一方面巩固了长天君的势力,岂非两全齐美?”
她也笑了笑,却道:“你想从长天这里得到什么?”天上不会白掉馅饼,尤其是这么巨型的馅饼,一不小心就把人压死了。
“协议内容,恕不透露。”公输昭一本正经道,“虽然你我投缘,但我首先是个生意人,要尽本分遵守自己订下的协议。”看她满面不豫之色,他目中透出了然,“长天君纵横天地这么多年,你居然怕他吃亏?”
宁小闲抿着唇没有说话,看他的眼神却有几分钦佩。方才他说到那十万魂力的时候,“一方面削弱了阴九幽,一方面巩固了长天君的势力”,虽然只是一语带过,却隐隐透出了对自己前景的悲观,似是认为自己最后有很大可能会落入阴九幽手里,然而转眼之间又能够谈笑晏晏。一方面是对生的渴望,一方面却是对死的漠视,这人的性格,也当真是够矛盾也够洒脱的。
“公输先生。”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当年,你是如何觉醒了自我意识的?其他的分身,为什么没有办到这一点?”
公输昭微微一笑,那双会说话的眸中泛起了温柔之极的眼波,却答道:“其他的分身,未必就没能办到。至少在你出手之前,这世上阴九幽的分身就已剩下了七个。”
这是避而不提了。宁小闲也不追问,思索了一下道:“是了,除了你之外,还有个分身先行死去了。不过那是外力所致吧?”
“我却有种感觉,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公输昭转移话题道,“我观你也很乏了,不如再去休息吧。今日在火山之内,你也够拼命的了。”
她早已有些支撑气,告辞一声就往回走。公输昭自行去了营边烤火,她最后望了他的背影一眼,只见他颀长高大的身材在人群中尤为突出,反而透出了无限萧瑟寂寞之意。
不知是否神魂受创需要滋养的关系,这一晚她睡得尤其香甜,直至第二日上午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窦二前来告辞。接下来宁小闲和隐卫们返回隐流,他则要带领蒲氏部落前往陀陀岗,直到落户之事办妥才会返回。这窦二无论是做人还是做生意都是一把好手,宁小闲已经许他跟在自己身边,又发给他一瓶定心丸。
和这瓶丸药的功效比起来,它的用料显得有些过于珍贵了。不过仙派中有许多“仙二代”本身资质禀赋不佳,其长辈就会想办法搜罗这种丹药来帮促他们提升修为,所以宁小闲原本也很是炼了一些在手里,当然那都是一年多前的事了。这丸药也没甚奇妙功效,就是加快筑基期修士的修炼速度达一倍以上。
对窦二来说,这却是雪中送炭的好药。他卡在筑基初期已经三年多,有了这瓶丹药,就算他的资质再差也能在五年内升到中期。
不过宁小闲拿出来的下一样东西,当真令他嘴都合不拢了,这就是玉膏。
一滴玉膏下肚,窦二立刻感觉到通体舒泰,浑身灵力运行都加快了三分,经脉中原先堵塞不畅的地方居然隐隐有松动之象,不禁大喜。宁小闲告诉她,玉膏对身体的改造是持续而温和的,这一滴的效力大概能够持续十天左右,届时他的全身经脉都会被药力梳理一遍,日后行功速度会加快很多。
玉膏这种逆天的宝贝,可以提升修仙者的资质甚至修补灵根,所以窦二深刻无比地明白了,跟对了领导有肉吃。采艳团的那一次事故反而造就了他的福缘,从此对她更是死心塌地伺奉。
当下他对女主人行了个礼,恭敬地立到一侧。直到宁小闲的队伍消失在天边,这才精神抖擞地带着蒲氏族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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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她赶赴大雪山时心急如焚,恨不得一日抵达才好;如今带着众隐卫返回隐流,却不急着赶路了。南明离火剑下落不明,自遇上长天之后,她首度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好,于是将所有人都收入了神魔狱,只派人每日轮流出来赶车。
这般回程,却也不紧不慢,于是日子飞快地过去了两个多月。这段时间内,原本一直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