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下之意,她自然不能全盘理解。不过,那又怎么样?她的长天越强大,越有掌握自由的权力,像他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不愿也不应被束缚的,他身上那种天生的璀烂夺目的光芒,令每个看过他的人都无法忘怀。
她静静倚着他,仔细听他很久很久才会响起一下的心跳。不过,他的胸膛暖得像火,熨得她身子服帖。这个男人的体温一向偏低,此刻也是为她着想吧?他什么都不说,却是什么都替她想到了、想好了。
身旁掠过了千山万水,他的怀抱却似自成天地,两人的气息相互缠绕,难分难舍。
她难得这般乖巧。长天垂目望着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到了。”
这片山谷不大,然而漫山遍野的明黄色,拂乱了寒冬带来的肃杀之气,令人一望之下,手脚都倍觉温暖。长天抱着她信步走了进去,也暗自点了点头:这片林子无时不刻都散发着袅袅热气,若在夏季未免蒸得人满头大汗,可是冬天来此避寒,却是最好不过了。
这山谷地面温度太高,除了某些耐热的苔藓之外,也无其他植物生长,此刻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声极清脆。长天缓步找到一片林中空地,倚着大石坐了下来,又替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令她螓首靠着他的颈窝,身体圈在他臂弯中,俏臀也被固定在他腿上。
这一片林木稀疏,午后的暖阳毫无阻碍地照在她的俏面上。她近乎呻|吟地长长吁出一口气,笑嘻嘻道:“天好蓝……这太阳晒着好舒服,在房子里闷了这么多天,我身上都差点儿长蘑菇啦!”
他微微一笑:“长出来有什么打紧?我去采。”声音虽然是一贯的清冷,其中暗含的**却又让她心跳不已。
采什么?淫|贼cǎi_huā,他在她身上采蘑菇么?呸,为什么又会想到方才他的手在她身上作恶?
一说到这样的话题,她显然不是对手。长天好笑地看着她吃了瘪后不悦地噘起了嘴。刚刚才沐浴过,她的气色好极了,素净的俏面像是剥好的鸡蛋子儿在胭脂盒里打了三个滚儿那般的颜色,瓷玉般的肌肤里透着浅浅的粉,最高明的匠人也仿不来那样美丽的色泽。耀眼的阳光穿透树林倾洒下来,照得她白晰的耳垂仿佛透明,也照见了她耳后细细的处|子茸毛。
比起初次见面,她已经完全褪去了青涩,长成了令他都情难自已的娇俏佳人。她的身心都已经为他而成熟,再不采摘,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长天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听到树叶再度沙沙作响:有人来了。
他皱了皱眉,看向宁小闲,眼底有两分了然:“难怪你要我抱你到这里来。”
她自然也听到了,噙着笑不说话,眼底又露出了精明算计的光芒:“难道你喜欢被她缠着?”
这个臭丫头,只有脑袋能动就又开始算计别人了!他伸手捏住她小巧的琼鼻:“你再说一次试试?”言下透出浓浓的警告之意。
她赶紧哀求:“我错了,大侠饶命!”鼻子被捏住,发声很怪异。别人都快走过来了,他还不放手,一会儿她鼻子尖上红通通地怎么见人?
长天似是知她心中所想,命令道:“不许见她。”
“为什么?”
“你这副模样,也好意思见人?”他的话一向直白又残忍。
不就是腻在他怀里么,又不是断手断脚,有什么不好见人了?她气鼓鼓地正待反驳,长天却在她喉间轻轻一点,她顿时又说不出话来。
可恶,可恶!她本来就处于瘫痪状态,只有嘴皮子能动一动,这魂淡竟然连姑奶奶最后一点乐趣都剥夺了。
长天长叹一声,本想就此离开的,后来仍是不想拂了她心意,硬抑着满心的不情愿留了下来。
一代神境巨妖,隐流里放着大把的要务还没处理,居然要陪她玩这种无聊的过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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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流里的妖怪没有那般闲情逸志,而外客知晓的又不多,火木谷也因此长年寂静。
然而晏聆雪主仆二人来过隐流多次了,却是知道这片山谷的,也曾对着火木的特别之处啧啧称奇。上一次离开时,隐流外事堂还送给她一个火木雕成的挂件,佩戴身上暖意自生。
她求见长天和宁小闲都未成功,这几日心情不好。横竖火木谷离贵宾的宿处也不远,主仆二人征得了陪同的隐流护卫同意之后,就到林中来踱步散心。这里地热蒸腾,寒意无踪,是冬日里难得的桃源圣地。
有隐卫陪同在侧,主仆两人也不好放开聊,瓶儿只拣些她喜欢听的来说,总算逗得这位千金小姐展颜开怀。她们走了不多时,身边的隐卫突然一怔,随后直接站到两人面前:“小阁主,请回去吧。”
“怎么了?”她们的修为不如对方,察觉不到前方的动态。
这隐卫低声道:“神君大人在前。”
晏聆雪还未说话,瓶儿已经喜道:“择日不若撞日,快些前方带路。”
这隐卫不肯让开,面露难色道:“神君大人素来喜净,不愿受外人打扰……”
晏聆雪微笑道:“我找你家大人有要事商议。事关明年天凌阁的矿产配给,现在已是腊月,聆雪要于一月之前将消息传给家兄。你现在挡我,日后可担得起责任?”
她这样娓娓道来,配着娇艳的容颜,别有一番美人风味,这隐卫怔忡,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晏聆雪也不多说,迳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隐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