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作为台柱子的米媛经常受到年轻演员的挑战,她自然知道,要不是唱腔在那儿撑着,自己人老色衰的时候,一定会被这些年轻演员取代的。对于一个演员来说,离开舞台意味着艺术生命的终结,特别是把唱戏当做生命的米媛,让她下台,比杀了她还难受。
自从有了这个药方,米媛年轻的身体和表演经验的日臻完善,实现了完美的结合,在不久之后就被调到凡城歌舞团,演艺事业如日中天。
原来剧团的小年轻嫉妒不已,不仅嫉妒她的唱腔,更嫉妒她的皮肤和身材。
一年之后的一个周末,米媛下班回到家中,虽然劳累了一整天,她的皮肤仍然吹弹可破。
可是就在当天晚上,米媛浑身发热,顷刻之间,全身的皮肤变得皱巴巴的。简直就像一个糟老太太。
见状,魏老五一时之间慌了手脚,不知道怎么办好。
原以为会一劳永逸,谁知道竟然会一年之内发生变化。恢复原貌,还必须重新吃药。米媛知道,现在找这个药引子也来不及了,这下怎么办?
即便如此,米媛还是挣扎着去找出那块皮革,却发现上面记载的药方完全变了:以生石灰粉揉搓蜕下的人皮,以蛇胆酒服下,便可替代药物。
那天晚上,米媛便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从箱子里拿出自己曾经蜕下的完整的人皮。当时她就是想到,这张人皮是从自己身上蜕下来的,不能随便扔,想不到居然还派上了用场。
人皮已经经过干燥处理,非常脆弱,再加上药物揉搓之后,很快就变成了粉末状。
米媛将这粉状物用蛇胆酒送服,片刻之后,全身竟生满了鳞片。那全身的鳞片也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了。随后,她全身又渗出油渍,躺下之后,第二天便恢复了年轻的皮肤。
但从那以后,厄运才算真正开始。
在经历了半年之久的年轻状态之后,米媛又一次变化成为一个丑陋的老太太,全身的皮肤比上次还要褶皱和恐怖。
因此,她必须再一次吃掉自己蜕下来的皮肤,在经历痛苦的三天之后才能变得年轻美貌。之后这个周期不断缩短,而痛苦的蜕皮所需要的时间更长。直到现在,她每个月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然后才能达到目的,而每次痛苦蜕皮时间也定格在七天。
米媛越来越瘦,没有精神,只剩下一堆骨头,虽然她依然年轻,皮肤仍然很好。
魏老五担心她会立刻死去,已经找了很多道士僧人来看,都没有效果。
说完整个过程,魏老五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宁愿要一个丑陋的老婆,也不想要一个漂亮的骷髅。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她不吃自己蜕下来的皮,之后还能活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
曾逸凡和李少云明白,魏老五之所以在两人一提到他老婆是否有恙的时候,就竹筒倒豆般把整个过程都说了,是因为如今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想来,情况已是相当严重。
或许,无论是否停止继续服用自己蜕下来的皮,米媛都命不久矣。因为这最后一个兆气,便是死亡兆气。
即便早就预料到事情可能会比较棘手,但没想到竟还如此匪夷所思。这种事,能用风水来解决么?
不管行不行,曾逸凡和李少云还是进了魏老五家,具体什么个情况,只能看了再说。
整个家里乱糟糟一团。自从女主人米媛倒下之后,这个家就这样了。
只见一个干瘦的女人躺在床上,看不见一点肉,娇嫩的皮肤包着骨头。她的脑袋显得很大,很长的头发,黝黑发亮,这让同为女人的阿朵很是妒忌。
她的眼神空洞,发出少有的绿色的光芒。嘴被薄薄的一层嘴唇和皮肤包住,但是仍然能透过娇嫩的皮肤看到整个牙齿在皮肤上留下的印子——她完全是一具活着的骷髅。
“能不能让我看一下那个盒子,顺便看一下那个药方?”曾逸凡对魏老五说道。
魏老五赶紧拿来那个装有药方的盒子,递到了曾逸凡的手上。
这个盒子手掌大小,却做得非常精致。周身黑亮的颜色,上面雕着两个美女的脸型,却是蛇的身子。
曾逸凡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块皮革一样质地的物品,这应该就是那个药方了。
可是,当他打开这个皮革,却发现上面什么字都没有。真是奇怪!
按照魏老五的说法,这上面即使没有原始的药方,也应该有那个吃自己蜕皮的方子。
曾逸凡皱起眉头问道:“还记得原始药方中提出的药品吗?”
魏老五从来就没听老婆说过原始的药方是什么样的,自然不知道,愣愣的摇头。
这时候,那个形同骷髅米媛的说话了,声音微弱得像蚊子的声音一样,好在房间里比较寂静,还能听见她的声音:“益母草、参须、银耳、石棉、陈皮。加上立夏当日的蝉蜕和惊蛰当日的蛇皮还有大年出生婴儿的胎发做引。”
“这几种药,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让人重生皮肤的啊。而且这样搭配也不符合中医汤剂的药理啊!完全是乱用的药方,怎么就能起到这样的作用呢?”李少云在米媛报出药方的时候,随手就记下了,仔细揣摩了一番,一头雾水。
“是不是还有别的字迹?”曾逸凡问道。
米媛摇摇头,不再说话。
这时候,天色渐黑,整个屋子里面暗起来了。
站在门边的阿朵顺手就准备去开灯。
“不要开灯!”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