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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折射在奉天殿内梁柱的金漆上,碎光灼目。
不安中的挽夏紧张看着父亲,众臣在片刻安静后已纷纷附议。
殿里的大臣哪个不是精于算计,这种时候,谁会找皇帝的不痛快和去树立一个圣恩正浓的劲敌。
皇帝见众臣附议,唇边有笑意,去看凌昊的一双眸子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原来凌昊……在朝中还是挺得人心。
凌昊是武将,感官敏锐,察觉到皇帝那瞬间情绪的起伏。
想到女儿昨日与自己说的那些话,他心咯噔一下,忙站了出来跪到殿中,朝皇帝磕头:“皇上隆恩,臣受之有愧,万不敢当,还望皇上收回旨意。”
他比女儿更明白伴君如伴虎,如今他已手握重权,若再有爵位加身,皇帝现在不忌惮他不久也会有猜忌。其实这封赏,受与不受都危险,倒不如能推就推了。
挽夏见父亲仍旧像前世那样婉言拒绝,一颗心都快要从喉咙跳出来,心绪焦虑。
父亲在一拒之后会如何?
但愿她昨日说的父亲都听了进去,只不知那样出格的事情,自己这个谨慎的爹做不做得出来。这……她还是不安。
龙椅中的皇帝听得凌昊婉拒,眯了眯眼,脸上喜色尽散语气亦冷了下去。
他看着惜日爱将,高位者不容反抗的威严压迫下来:“朕说你当得,你必然当得,你的功绩有目共睹,爱卿受之无愧!”
挽夏被皇帝口气惊得心焦,满朝文武皆惧惊瑟瑟,大殿之上霎时陷入寂静。
皇帝前后态度剧变,跪地叩首的凌昊心中肃然。
皇恩果不容推诿,即使他想要凌家远离这油煎火燎的重恩!
他的yòu_nǚ之言,一点不假!
凌昊感觉到后背衣裳已被冷汗渗湿,想着女儿昨日句句苦劝,深吸口气突然朗声道:“皇上封赏微臣,皇恩浩荡,臣已位一品再无他想,倒是臣想为女儿求个恩典。臣曾在先皇面前立誓,只解沙场为国死, 何许马革裹尸还!可臣亦怕真到了那一日,臣年幼的女儿再无人给遮风挡雨,要遭人欺凌。”
说着,凌昊声音已哑,再度磕头,那触地声在寂静的殿堂中回响。
“所以,臣不想要封赏,只想为女儿求个恩典。”
凌昊之言众臣震惊诧异,亦有为之动容。
武将的荣誉都是靠命去搏,多少武将满门忠烈,最后子子孙孙战死沙场,一门再不复繁兴。
大殿内又再度陷入一片寂静,挽夏看着父亲心里百感交集,父亲还是听进去了自己的建议,以退为进。
可一口气未松又再度提起来,她看向龙椅上神色不明的皇帝,暗中祈祷自己摸对了帝王心思。不然这方法只会叫凌家处境怕会更坚难!
皇帝闻言则皱了皱眉,盯着凌昊看的眼神带着探究,片刻后双眼却是一亮,觉得这主意甚好。
身为帝王,他和其它君主一样,都怕臣子功高盖主。
可凌昊大功,不赏日会入史册怕会被后人诟病,如若转封凌昊之女,一小姑娘有什么可功高盖主的。
这恩典他不但要给,还得重封!要更加彰显皇恩浩荡,君臣和睦!
皇帝片刻间就算清利弊,十分乐意做这顺水推舟的情份。
他脸上又再度露了笑容,朝背后已生汗的凌昊道:“爱卿先平身,爱卿为朕为国丹心赤忱,朕都明白。其实朕与爱卿一般十分疼爱挽夏,朕早便想认了挽夏做义女,不知爱卿意下如何。朕的女儿,朕倒是看谁敢有生欺凌不恭之心!”
认亲的话落,满殿的人心底皆哗然又觉得这是情之所然。
挽夏听到皇帝同意的话,终于心下一松,手心传来刺疼,她这才发现自己在紧张中指甲不知何时抠破掌心,随之又有些激动。
她要父亲以退为进讨恩典,不过是用折中的方式向皇帝依附、表忠心,却不曾想皇帝要认她做义女。
她被皇帝认做义女,那么以后她与太子也好,璟王也罢都有名义上的关系,太子该会断了念想,而她这世不嫁璟王,皇帝也不会因为莫须有而再去猜忌爹爹!
且有了这层关系,皇帝应该会更信任他们凌家会为君尽忠!
这算是无心柳成荫吗?
凌家不必再遭前世的劫难!
挽夏想着眼睛有些发酸,她总算为凌家出了分力。
太子闻言却脸色剧变,诧异看向自家父皇。
父皇认了凌挽夏为义女,那他呢?他明明告诉过父皇他的心思,太子神思芒然起来,难道母后和父皇已经说过什么?!
凌昊此时彻底松口气,而且他也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认女儿做义女,他本想能得个乡君一类的爵位就够荣耀了。
他朝女儿看去,女儿正微笑也看向自己,还幼嫩的小脸从容镇定,并未因突降隆恩显出失态。
他欣慰又自责。
女儿在他不知不觉中长大了,聪慧有加,如若不是女儿昨日利弊分析与苦劝,他定然不会想到皇帝实则已对凌家忌惮。女儿为凌家耗费心神去打算,他这爹爹有失责啊。
凌昊情绪涌动中如鲠在喉,沉声叩谢皇恩。
皇帝心情大好,看向还在席位上呆坐的新认义女,只以为她年岁小惊吓着,遂朗声道:“挽夏,往后你就随着你的太子哥哥一般喊父皇吧,赐封郡主,封号为温娴。”
‘父皇’这个称呼砸得苏氏与儿子有些头晕,听得赐封,忙站了起来要一同谢恩。
挽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