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坚持不下,眼看着钱浩的耐心已经告罄,抓着钱秀的胳膊就要走,程阙心里急却也没法子,只得无奈地说:“我知道在身份上委屈了钱秀,可是我会想办法改变的,更何况这是在晋州城所以没有办法遮掩,等回到钦州再没有人能知道,所以她的身份可以改变的,还请您不要这样做。”
钱浩也是犟脾气上头,看着钱秀问道:“你怎么说?难不成你就想跟着他这么一辈子的生活在一起?守着这间铺子?”
钱秀摇摇头,叹息道:“当初是无奈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我现在才觉得人活着真的太累了,我想好好的休息,更想陪在爹的身边。我知道对不起你,也没什么资格和你说什么话,但是我还是想离开这里,人世间有那么多绝色的女子,你我本就没什么情意在,这会儿委屈自己做什么呢?何必为难自己呢?不如潇洒点,你我分开了也就没什么事了。”
程阙知道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更何况她自己都是铁了心的想离开这里,再加上虎视眈眈的钱老爷,他孤身一人真没什么好法子,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钱秀,认真到:“您不信我也是应当的,不过我会想办法让您看到我对钱秀是真的好。”
钱浩冷着脸不悦道:“你去收拾东西,算了,我让下人过来给你收拾。”二话不说就拉着钱秀离开了。
钱秀回过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王廷,心里一阵五味陈杂,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突然舍不下这个人来,也许是在她最需要人关心的时候这个人出现了。其实他是个平凡无奇的人,放在人群中让人没有办法记得住的人,但是这会儿,他就像是自己心上的一处高塔,不管她怎么仰望都没有办法登顶,甚至成为了她人生中一道执念,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忘却。
王廷一直双手抱胸,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直到她离开,他才转身走开。她能回头看那一眼,让他心里舒坦万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陪伴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这样已经很值得满足了,如果眼前这个程阙还不死心,那么他怕是等不到钱云回来,就要将他远远的打发走了。
程阙看着眼前空无一人,心里忍不住涌上一阵凄凉感,他这才觉得也许离开钦州城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不然他也不会过程今天这个样子。在这里他知道了自己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情,也明白了一些人所看重的并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他身后所拥有的好家世,这真是让人无奈的事情,最后他什么也没得到,枉费他对一个人那么好,可是最后回报给他的却是这样的结果,谁知道这种心上的折磨还未曾消失,最后迎来的却是更深重的抛弃,他真的没想到钱秀也会从他的身边离开,让他彻底的成为了孤身的一个人,再没有人能来关心他的喜怒哀乐,这个座城太过伤人心了,让人觉得满满的疲惫。
他看到王廷往身后走,出声拦下来道:“别忙着走,这会儿没什么人,你去让人备些酒菜去,陪我好好的喝一杯。突然觉得好久没有好好的说说话,也没有这么放纵过了,以前总是活在醉生梦死的世界里,谁曾想这个时候居然什么都没有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
王廷定定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和张婶子说了,张婶原本还坐在那里打瞌睡,听到说东家要菜和酒,赶紧急急忙忙地张罗开了,这铺子里一直是那位姨娘在打理着,虽然她向来看不上这些做妾的人,可是瞧着她这么精心的干活心里还是喜欢的,不过少了一个人却是觉得好像某一块都跟着空了,让人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她趁着王廷进来的空档,小声地抱怨道:“你说这么好的人,往后不再这里了,也不知道来个什么样的人帮着打理,想来也没人家那么好脾气了,我真是觉得舍不得。你说这位爷也真是的,这么好的人怎么就不能给人家一个好身份?这么的折腾人家算是什么事?说起来钱家的事情我也听过点,不过这种事情向来和我们这种平民百姓没什么关联,我也就当着热闹听了,都说这位小姐心眼毒辣,但是谁也没见过,我这会儿瞧见也不是那么个人啊,可见人们听来的都不是什么真话。”
王廷难得的问了一句:“那张婶是想让她回来吗?”
张婶连连摇头:“回来做什么?”说着往外面看了一眼,压低嗓音极为小声地说:“这位爷别看瞧着俊朗,我活了这么多年,看得出来其实就是有个好家世的草包,你当他是能有什么能耐的人?我都觉得不像。她既然有亲生父亲疼着,而且自己家世也不差,何苦跟着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将来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你说是不是?要我觉得还不如找个人品不差的人好好过日子,管他富贵还是穷呢?只要人家稀罕自己,愿意待自己好,所以我觉得她还是算了你说呢?”
王廷嘴角露出笑,点头笑道:“张婶说的在理,我也觉得是这样,人啊不能太过分了,什么都得有个度,安安稳稳地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成了,命里能享受富贵的,哪怕你不追着都跟着来,要是命里没有的,不管怎么追着都是白搭。张婶先忙着,我这出去看看他,咱们这些伺候人的,可真是一刻都不能的消闲。”
张婶点点头,连连说:“可不就是这样?罢了,咱们也管不得那么多,只要把咱们自己的日子给过了就是了,你快点出去把,别在这里了。”
厨房里还剩着一坛张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