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爷子从没想到当初钱兄口中所谓的贤良淑德就是如此,这般牙尖嘴利,自己本就做了亏心的事情却还这般理直气壮,当真是世上难找出来的人,冷哼一声,心里却是气得肝肠寸断,她暂且和一个外人也能这般不客气,想当初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女儿和钱云的?
在她的眼里自己的孩子们都是她手中的工具,只要富贵了就是她的功劳,若是有什么不妥便是自己担负着一切与她这个祖母没什么关联。钱云虽然在吃喝花销上不受委屈,可是年纪还小的孩子想要的不过是有人能对她好,而不是无止境地无视,这样对孩子脆弱的心造成了何等的亏待?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亏得钱云还是她嫡亲孙女,她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是一个冷漠又冷血的人。
“这种话亏得你能说得出来,若是有本事,你便直接同钱云说,看她是如何作答?大家有了姻亲关系本该是和善友爱,没想到你却是这般咄咄逼人的人,真是让人不敢相信,你这样的人是如何给孩子们做榜样的?”
钱老太太被他激起了满身的火气当即冷笑道:“这种事情就不必你操心了,既然我们互相看彼此不顺眼,那就不用再勉强自己了,我来也只是为了见钱云,她在外面待了好些日子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晋州城很多事情都得安排。如果她要是长时间留在京城,晋州城的生意可不能给落下了,总得有人搭理才成。”
林老爷听到她的话眉头越发皱得紧,在心里冷笑一声,他就说,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盯着的不过是钱云手里的这几个铺子,当真是贪心的很,既然话都是说不通的,孩子们的公道讨不回来,那么他也就不强求了。钱云是个好孩子,她心里知道分寸,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站起身离开了,看着身边的管家说道:“你去让小姐过来罢,就说是她的祖母想见她。”说完自己就转身离开了,真的是老了,不过一点波动就承受不住了,真不知道往后要怎么办才好。不过自己的身体总归还是争气的,不至于给钱云他们添堵,可是人不服老不行,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两眼一闭离开了,可是家里这么一大摊子的事情全都丢给钱云他心里又不放心,只希望能尽快地让她掌握了家中的生意,将一切可能存在的居心叵测全部挡下来,这样他才能走的安心些。
钱云和朱照自然是听到了两位老人家的谈话,钱云听到外公被她气得说不上话来,脸上的寒意更甚,心里也是气得直发颤,可是她尚且还不能与钱老太太面对面的将一切事情说明白,更不能用更加直白的话去追究过往的事情。
朱照有几分担忧地看着钱云,摸了摸她的头发,笑着说道:“不要担心,外公受得委屈我都会帮着讨回来的,我看我在你身边谁还会这么没眼色地乱开口、”
钱云无奈地点点头,她心里真是恨透了钱老太太的无耻,在面对事实的时候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脸皮比城墙还要厚。她知道自己这样说一个长辈很不对,她以前不是没想过要尊重她,可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一切就到这里为止罢,她在不会对这些人有半分的同情,再加上曾经发生的那一切更加不可能。
“我知道了,我们进去罢,早点将人打发走了,我们也能清净点。你刚才可听到了?祖母的胃口大的很,还没怎么着已经将主意动到我在晋州城的几座铺子上了,不服气怎么能成呢?如果我要是没什么出息,想来这会子早已经成为了人家手上的鱼肉随意用刀砍砸。这种人,用亲情是感化不了他们的,她的眼睛里能看到的也只有银子和风光了,如果今儿我要是没得到这等殊荣,你觉得她能看到我吗?不能的,其实我知道,要是认真论起来,她还是喜欢钱秀多一些的,因为钱秀能够哄得她高兴,就像是当初他们是想让钱秀跟了你的,要不是你半路不同意,而我又和他们反着来,也不知道我的日子会过程什么样子。我突然想起来当初我和钱秀说的话,她说我除了钱之外,什么都没有,是个十足的可怜人。那个时候我虽然开口讽刺反击她,可是事实上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狠可怜,我确实也是穷的就剩下钱了,所以我用钱买到了我想要的东西,虽然不过是假的而已。你看也没经得住考验,有段时间因为我没有像当初那样孝敬,更不是事事听她的话,所以有一段时间对我的脸色很难看。愿意高看我,也不过是看在你这个立下功劳的皇子身上,是不是觉得不可置信?”
朱照怜爱地将她拥抱在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慰道:“以后都不要讲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了,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而这时在屋里的张氏小声地劝告着老夫人说道:“云姐儿本就对钱家有意见,这位柳老爷对钱云很是宠爱,而钱云也很敬重他,万一要是他们说起这件事情,将钱云给惹怒了可怎么好?娘往后还是慎重些的好,一时的意气很有可能害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钱云的态度,如果她的眼睛里容不下我们,那么我们钱家只怕是要过得很艰难。我知道她在钱家受了很多的委屈,有些人都会选择在飞黄腾达的时候去报复人,我真怕……”
钱老太太脸上闪现出一抹狠厉,沉声说道:“我并不相信她敢这么做,我也不需要她孝顺我敬重我,我就看她敢对不起向来疼着她的祖父?如果她要是能做出这种不是人的事情来,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