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期笑笑地看着她:”此事先不急着说,你也别干站着,自己看哪里顺眼就坐下吧。”说完,顿了一顿,又向着门外叫道:“来人。”
一个侍女打扮的姑娘很快就走了进来,显然是一直守候在门外:“王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杨裁缝叫过来,顺便带些好的布匹,要适合十三岁男孩子的颜色,还有,叫人拿些果盘吃食过来。”赵期淡淡地吩咐道,侍女领命下去了,他又对苏佑玥笑笑:“晚上进宫不是上朝,不宜穿军装,这杨裁缝是岩阳城除了名的快手裁缝,时间这么赶,也就他能做出衣裳来了。”
“呃。”苏佑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囫囵地应了一声,心中狐疑更甚,怎么不是马上进宫?晚上?是怎么个意思?
赵期饶有兴致地看着苏佑玥有些紧张的模样,问道:“听说你是同谭郡人,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了,我是孤儿,不知道亲人在哪,但是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叫珠儿,今年大概也十三岁了。”苏佑玥抿了抿嘴说道,有下人端了茶水进来放在她的面前,习惯性地说了声谢谢。
挑了挑眉,赵期有些意外她的礼貌,正待说些什么,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抬头望去,正是一脸严肃的霍了尘。
无需多言,两人的默契还是相当好的,霍了尘一进来赵期就吩咐守在外面的人都下去,而霍了尘则是反手把门关了起来,两人的举动却让苏佑玥不自觉地紧张起来,这两个人是想干什么?
说起来,这两人都是人中之龙,如果说赵期是开朗跳脱的阳光少年的话,霍了尘就是沉静如水的内敛少年,在样貌上也能看出来。
一头黑发随意地束起,虽然用来装饰的玉冠看起来价值连城,但显然这并不是赵期在乎的,也许是性格原因,赵期给人的第一感觉永远是眉目带笑,要不是苏佑玥知道他的身份恐怕真会以为他只是个好脾气的人而已,而且这种笑容也容易让人忽略他的长相,赵期不笑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凌厉的霸道感觉,那就是上位者的气势。
反观霍了尘,全身上下都能用四个字形容,一丝不苟。这一年苏佑玥从来没有见过霍了尘露出笑容,甚至除了皱眉以外的表情都没有,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霍了尘很高,至少以目前的苏佑玥来看的确很高,从腰带的高度来看腿也很长,长相嘛,苏佑玥觉得和梁暮歌比起来不分上下,只是类型不同而已,梁暮歌的长相带着一种媚意,霍了尘则是完完全全的男人味道。
心中暗叹一声,这三个都是祸国殃民的货呀。
“你说了没?”霍了尘扫了一眼坐在凳子上发呆的苏佑玥,皱了皱眉头,这小兵吓傻了?见了长官行礼都不知道。
赵期耸了耸肩,没说什么,苏佑玥却听得很紧张,说什么?什么说了没?
霍了尘想了想,面向苏佑玥:“今日之事是个意外,入夜之**中摆宴庆功,皇上点名了要见你,你见了皇上无需紧张,只需把当时的情形告诉皇上即可,别的少说,明白吗?”
“小、小的明白。”苏佑玥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庆功宴。
“还有,传闻即是事实,你懂吗?”霍了尘将那六个字咬得格外重,听得苏佑玥一愣,传闻即是事实?意思是说打死不能提是赵期俘虏了多恩?可是即使她不说,一审多恩真相不就出来了吗?
见她发愣,霍了尘又皱了皱眉头,不过这次没再说什么,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不是白痴都能明白的,门外传来敲门声,侍女的声音传了进来:“王爷,杨裁缝来了。”
“进来吧。”赵期应了一声,门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领着几个小厮走了进来,给赵期行礼:“小民见过王爷、霍将军。”
“免礼吧,杨裁缝,今儿这衣裳可是真急,要好看,活也要好,你能办好的吧?”赵期笑问道。
“这是当然,小民办事王爷放心,不知是给谁做?”杨裁缝点头哈腰地问道。
“喏。”赵期朝苏佑玥努力努嘴,杨裁缝看了一眼想了想,转身从小厮手里取过月牙色和浅蓝色的布说道:“这位军爷年纪尚小,看起来官阶也不高,深色不适合,小民以月牙色做底,浅蓝色镶边,王爷您看如何?”
赵期看了一眼布匹又看了一眼有些拘谨的苏佑玥,点了点头:“的确还是素一些好,那么你便在此给她量体裁衣吧。”
“是,小民定当竭尽所能。”杨裁缝的腰几乎要完成九十度了,赵期和霍了尘交换了一下眼神就一同走了出去,整个偏厅就剩下苏佑玥和杨裁缝等几人,杨裁缝从小厮手里接过皮尺,对苏佑玥道:“军爷,小的这就开始量了。”
“啊?哦。”苏佑玥配合地张开双手。
已走出园子的赵期难得地叹了口气:“唉,看着那苏佑玥的眼神我竟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我们这么做真的好吗?”
“做都做了就别问好不好,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你也无需挂怀。”霍了尘仍然是一片沉静。
“求都求不来的么?呵。”赵期无奈一笑,“是啊,我有的都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别人有的,又何尝不是我求不来的,怪只怪投错了胎。”
“王爷,还请慎言。”霍了尘眼神一扫周围,轻声道。
同样一扫周围,赵期笑了,搂住霍了尘的肩膀道:“反正时间尚早,正好去那醉芳楼逛逛,一年没回来,不知那些姑娘们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