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宝,叶宝。”千叶似乎听到了耳边有温柔宠溺的呼唤声,她心神一荡,下意识松开了手上的匕首。
“宝啊,好好的怎么要杀人呢?”低低的叹息,带着无尽的怜爱,“我在这啊,快过来,杀人等下让我来就好。”
匕首“哐当”一下,自手心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千叶难以置信,又带着期待惊喜,转眼向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绝――”有点声嘶力竭地,压抑着连她自己都觉察不出来的泣不成声。
千叶几乎是飞扑着朝那里奔跑过去,眼眶弥漫着一圈红色。
独孤千绝温润勾唇一笑,半蹲下身,伸出有力的双臂,稳稳接住落入他怀里的人儿。
宽厚的手掌缓缓抚着小人儿的发,从上到下,细致无比,“乖,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不要哭啊,你一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薄唇移上她的眼角,一点点吸干净那里流出来的清泪。
心疼到无以复加,心脏被这微咸的泪水浸泡的鼓涨涨的,说不出的难受。
把她搂的更紧了些,想让身上的温度传输到她身上,好让她感受出自己的存在。
“乖啊,别哭别哭,我在这。我好好的,我怎么舍得抛下我的宝。”
……
“绝!”千叶嘴中惊呼一声,猛地从床榻上翻身而起,眼中的水雾未去,那里还惨留着梦中的欣喜和激动。
抱紧手中的薄被,让它在自己手里被蹂躏地不成样子。小脸深深埋进去,把残留的水渍擦拭在上面。
怎么就会这么难受呢?
随即,把所有情绪平复好。抬起脸,机械地转过脑袋,瞧着旁边躺着的人。还是一样的苍白,还是一样的了无生气,和昨日并没有什么两样。
“绝,已经一天了。”
她从不知道,一天只有十二个时辰,竟会这么难熬。她夜里蜷缩在一侧,没有他怀抱的温度,只觉得异常的冷,几乎彻夜难眠。
好不容易疲倦极了,睡了过去,却做了那样一个梦。
千叶温热的唇移上独孤千绝的额头,珍重的印在上面,“绝,你说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千万不要食言。”
“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脸上冰凉的温度,通过唇,一点点进入到身体里,是能冻住血液的那种冷。
千叶再也忍不住,羽睫上下翻动着,几滴清泪,挂在上面,像极了最清透明亮的水晶,散发出迷人的色泽。
缓缓的,那水晶从她的睫毛上滴落下来,落在了独孤千绝的眼睑上。有一丝,透入他的眼中。
这时――
“小主子,宋歌来了。”门外响起了一声不大不小的叫喊。
“啊?来了?好。”千叶反应过来迅速抬起头,用手心揩拭干净眼泪。
等面上恢复了平静,才走到房门前。“吱呀”一声,把门打开。
暗一和宋歌并排站立在外面,看到千叶的一霎那,眼里皆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小主子,宋歌来了,夙老想必也在路上了。所有事情都会解决的,您……您一定要保重。”暗一温和了语气,带着几分劝慰。
一看她红彤彤的鼻头,还有眼眶边圈,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主现在情况不大好,小主子再有什么,那可怎么办。
宋歌原本已经半个步子跨进了门槛,听到了暗一的话,不含任何杂质的琉璃眼眸闪过什么,薄唇动了动。
“交给我,不必担心。”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如水,但难得的,里面竟然好像带上了几分人情味。
“嗯,你进来吧。”千叶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看似算是笑容的笑容。
宋歌见她这副模样,眉心一皱,也不再多言,向床榻上的人走过去。
千叶转而想到宋歌的习惯,有些不放心,重新瞄一眼床榻上的人,才跨出了门槛,顺带把门带上。
对着还站在那里的暗一,“月一那边怎么样了?”
她一直担心绝这边,也没过多心思去看看同样昏迷的月一。
“她在半夜已经醒过来了,想来那‘魇’更针对男子。只不过她还有些后遗症,之后又昏睡了过去,但已经没什么大问题。”
千叶舒一口气,“那就好,醒了就好。水湄那女人,还是那样说?”
昨日把清妍解决了后,她就吩咐青阁的人先去把水湄带过来审问,毕竟她是创出‘魇’的那个人。
可水湄无论如何逼问,只说昏迷了就不会醒。
“我们青阁各大刑罚都招呼过了,还是同样的说法。”
“那就……应该是了,”千叶说这句话,语气格外的艰涩,“既然如此,就让卫影去把水衣阁的人尽数解决了。”
本来还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这一刻,已经被彻底掐断了。
之所以没叫青阁去,是因为卫影算是她手底下的人。她,也到了为绝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暗一见这样的小主子,极为不忍,她本该是在主手心里蹦哒着的小姑娘啊。
“宋歌已经在里面救治了,再不行,还有夙老。即使赔上整个青阁,主,我们都是会把他救醒的。”暗一继续说,“您不要过于担心,好歹去吃点东西,身体重要。”
暗一一个大老爷们,从来没有做过劝人的活。现在,倒是油然而生,话头就蹦出来了。
又想起昨日,他到现在还有点震惊。当时,在小主子单独审讯清妍的时候,他一直守在外面。过了一刻钟,小主子出声让他进去。
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