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犹豫迟疑,洪通立即收拢琴瑟,抱乐器于腋下,琴音瑟音、赤色橙色音符顿消逝,他跃身上桀骜象马……
洪通猛拉缰绳,传来骏马的嘶鸣声……
“降龙,今日我放过你们俩人性命,待有来日我们再音乐决斗。”
洪通仰天长啸,左臂紧抱着琴器和瑟器,猖狂笑着警告,脚下的象马矫健如飞地狂奔,毫不耽搁……
“想逃?”
张行远惊讶得目瞪口呆,被对方的举动震住,洪通果然是坚决果断之辈,斗不过立时就逃,他从愕然中反应过来,当场丢掉铜钟屈指弹琴,赤色琴符瞬间化作长剑,控制着利剑缓缓指向前进的背影……
他双手拨弄琴弦,琴符演化的剑身冰凉彻骨,剑尖瞄准御马狂奔的洪通……
“嗤嗤!”
锐利之剑破空激射而去……
青铜山,铁鸡岭,此地的狭小山道蜿蜒曲折,不过瞬息之间,洪通陡然急速转弯,就要消失在绵延的山路之中……
察觉到背后袭来的冰冷剑光,他驮着肩背躬下腰身,锋利长剑及至马背,从其大腿左侧穿透而过……
“噗嗤……”
洪通吓得差点尖叫出声,眨眼醒悟过来,却发觉自身并没有受伤,不由大喜过望……
“呵呵,降龙之剑不过如此。”
他心底疑虑之时,将琴瑟置于身前,旋即摸了摸后侧马背的行囊,却感觉空空如无物,登时大惊失色……
“我的五十六弦瑟呢?”
他即刻回首凝望,就在身后远处的地面,黑色行囊掉落丛中,他的脸色瞬间阴霾下来……
他刚想返身去取灵瑟,然则视线中降龙的身影蓦然出现,对方迅速接近弯道岔口,弹弦攻击态势凌厉摄魂……
悲愤无奈下,洪通只得加快奔袭逃亡的脚步,他的心头似在滴血……
张行远紧盯着对方渐行渐远的背影,略带失落地摇头道:“竟然让他跑了,逃窜的速度还真是快。”
对方的果决亦令他相当意外。
他很清楚,虽说自身的琴道音域笼罩方圆两百丈,但在这种延绵曲折的山道之中,想要找到并攻击对方则难上加难,没能彻底留下洪通,多少让他感到些遗憾,他收回眼神,低着头瞥向脚下的黑色行囊……
“这是?”
不用猜也知道里面定是装备有乐器。
张行远解开包袱,就见一道墨黑如炭的瑟乐器映入眼帘,黑檀木雕刻而成,透着一股灵透而有腐朽的气息……
“灵瑟?”
“而且,是我当初在竽音楼上瞧见的五十六弦瑟?”
他既吃惊又振奋地道。
这个时候,邱树仁快步来到他身旁,黯然失神道:“对方逃了?降龙前辈,您说此人就是歌鹿音响的洪通?”
听到前辈这个词,张行远嘴角微微抽搐无语,进而肯定地说道:“对方就是洪通,这点应该不会有错。”
“洪通是洪天泽的高徒吧,他为什么要追杀我呢?”
这确实是件很诡异的事情,按张行远的猜测,洪通袭杀暮鼓晨钟可以理解,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找邱氏兄弟的麻烦,张瑞凤才来彩虹之城,貌似也没有和洪家结怨,对方的作为实在惹人遐想和不解。
他摇了摇头沉吟地道:“树仁兄弟,此事还是尽快交由你的母亲处理为好。”
降龙点头坦诚道:“降龙,您说得不错,谢谢您的救命之恩,另外,您好像认识我,但我没见过你吧?”
张行远微微笑了起来:“我们还真见过。”
随即他取出五十六弦瑟器,瞄了眼此残缺灵瑟,进而骑着象马隐没于烟尘古道……
……
嵩山镇,卧龙村,夜色温柔而细腻,在习习凉风下,月光分外阴柔,张家庭院,荷塘湖畔,人影摇曳……
张行远徐徐讲述,将自己此行经过,所思所悟简略描述道来……
他的眸子在父母之间来回扫视,叙述经历完毕,他炯目有神地盯着父母道:“爹和娘您们瞒得我好苦。”
张瑞生和赵荷君的脸庞,都是浮现出震惊色彩。
“行远,你刚才说什么?”
他们俩万万没料到张瑞凤竟然出现在彩虹之城探查自己,这绝对是十八年来最让双方吃惊的事情之一。
赵荷君苦笑着道:“真没想到,瑞凤离开紫禁之森南下而来,竟是我前不久取回十弦灵琴时露出破绽?”
“也就说这些都是事实?”
张行远盯着父亲:“爹,您真是张世哲响尊的亲生儿子?”
张瑞生赵荷君对视了眼,俱都苦笑无言,他语气镇定道:“行远,原本我是想等你修为渐增后再告诉你此事的,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个内幕却被你意外察觉和撞破。没错,我和您娘当初离开紫禁之森,除了是被谢默生追杀外,另外的原因就是我和我父亲不睦。当年,他为了增强音乐实力抛弃你祖母,最终导致悲剧,这件事我至今没有原谅他,正因此故,对方成就响尊后我也不愿回苏幕遮。”
张瑞生侧过头来,和蔼的凝视着行远道:“因此,从血缘的角度来说,张世哲确实是你爷爷。”
赵荷君微微叹息口气道:“瑞生,话说回来,我们早该料到,张家和瑞凤定会寻踪找来,或早或晚罢。”
“是啊。”
张瑞生略微感叹,从他自身而言,他其实是不想再和苏幕遮及张家有纠葛。
张行远凝神问道:“那么爹和娘您们打算怎么办?现在张瑞凤也就是姑姑,她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