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站队问题,就是这流言蜚语唾沫星子也能把镇国公府淹了,况且那些个天天跟打了鸡血似得御史还目光灼灼气势汹汹蓄势待发呢。
这不是给他们制造了一个完美的以头抢地尔的机会嘛。
而且他的宝贝女儿……大街上啊!
宋二老爷哭的心都有了。
怨怒交加,宋二老爷阴冷着脸回到镇国公府。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田氏看着宋二老爷一副别人欠他几百斤黑豆似得表情,抹了眼泪问道。
宋二老爷进来的时候,她正为宋静若的离开伤心欲绝,哭的眼睛跟被人打了一样,又红又肿。
宋二老爷眉头锁成一个硬疙瘩,扫田氏一眼,冷声道:“静若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田氏心尖一缩。
怎么突然又提起这个。
难道老爷知道了是静若替我扛下了那鹤顶红?
田氏立刻一身冷汗,眸光一闪,说道:“什么怎么回事,你不是知道嘛。”像足了一个纸老虎。
“知道个屁!”气急之下,坐在田氏对面的宋二老爷抄起手边一只茶杯摔了出去。
瓷片四溅,吓得一地小丫鬟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田氏忙给芍药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一屋子丫鬟出去。
房门被关上,田氏心虚的看了宋二老爷一眼,抹泪道:“静若出了这样的事,难道我就不伤心不难过,你冲我发什么火,要发火冲着明志堂那位去。”
宋二老爷心下一奇,这关大郎媳妇什么事。
难道是大郎媳妇怂恿着静若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你是说,是大郎媳妇给静若和二皇子牵的红线?”宋二老爷眉头皱的更紧了。
红线?
“老爷,你在说什么?什么红线绿线?”田氏先是一阵纳闷,然后便心中一凛,回过味来,觉得宋二老爷这话听着不对,“静若和二皇子?静若和二皇子怎么了,他们怎么了!”唰的猛然站起身来,声音也跟着拔高,尖锐的有些刺耳。
吓了宋二老爷一跳。
你站的高你有理啊!
宋二老爷横了田氏一眼,幽幽问道:“你当真不知道?”脸色却有所缓和。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田氏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老爷,静若和二皇子究竟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的田氏只觉得摇摇欲坠,脸上苍白。
宋二老爷无力的幽幽叹息一声,将娇娇的话大概又对田氏说了一遍。
听了宋二老爷的话,田氏一个箭步扑到宋二老爷面前,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胡说,你胡说,我的静若清清白白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说,究竟是谁,是谁诋毁我的静若!”声嘶力竭,气沉丹田。
宋二老爷被田氏气的脸都绿了,一把将田氏推开。“蠢妇,你要闹得人尽皆知吗?”
向后倒退着几个趔趄,摇摇晃晃,田氏一屁股瘫软在身后的一张太师椅上,人却是冷静了不少,“老爷说的是真的?静若真的和二皇子……”
宋二老爷不耐烦的点点头,废话,有拿这事开玩笑的嘛!
再说了,我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吗!
“我回来就是想问问,你当真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吗?”宋二老爷沉着脸问道。
田氏面无血色的以手托脸,思忖片刻说道:“正月十五元宵灯会,我还被母亲禁足,真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不过,听芍药说,她的确是去看灯了。”
这个傻孩子,怎么就做出这样轻浮的事情来。
“老爷,会不会是二皇子逼迫静若的?”田氏死灰的眸子突的一亮,像是垂死的病人突然间的回光返照,她深深记得,静若的心上人是四皇子。
既然她钟情四皇子,又怎么会和二皇子苟且呢。
一定是二皇子逼迫她,一定是。
田氏觉得她抓住了黑暗沼泽里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
迎上田氏死鱼诈尸一样的眼神,宋二老爷叹息着翻了个白眼,满心无力。
二皇子逼迫她与她心甘情愿有区别吗?结果不都是一样的!
她的身子不清白了,她是二皇子碰过的人了。
“我去一趟二皇子府上,你稍安勿躁等我回来,在我回来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懒得和田氏再说更多,宋二老爷起身朝外奔了出去,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最近事情真是一件接一件,一件比一件让人心烦。
而田氏的无知和愚蠢更是在这一团乱麻似得事情上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宋二老爷离开之后,田氏如同困兽一般在屋里来回打转,心绪不宁。
不过,她担心的显然和宋二老爷完全不同。
已经过了刚刚得知此事的惊骇期,田氏更在意的是二皇子究竟是看上了静若这个人还是单纯地玩弄她。
如果是前者,那这可是一件求佛拜祖都盼不来的好事,静若不仅能凭着此事重回镇国公府,而且马上就能做二皇子妃了。
二皇子妃和四皇子妃,于田氏而言,没有丝毫的区别。
只要能将春青这个小贱人踩在脚下,什么皇子妃都无所谓。
可如果二皇子仅仅是玩弄静若……一想到这个,田氏仿佛掉下了无尽的黑洞洞的充满荆条的深渊。
宋二老爷晌午时分到的二皇子府,直到掌灯时分才一身寒气的回到镇国公府,脸色黑的就跟一盘子现切的酱牛肉似得,而且还是酱放多了的那种。
倒不是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