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因为宋静若被二皇子羞辱,因为受春青陷害被老太君关到西跨院,田氏就一直心中悲愤交加,怒气冲天。
现在被二郎突然的举动一刺激,老太君又甩手说不管,还说支持二郎参军,田氏急火攻心晕厥过去之后,竟七窍流血。
饶是见过大场面的老太君也被田氏噗的喷出那一口鲜血吓了一跳。
又见她耳鼻喉都在喷血,顿时让人将田氏抬回二房。
一面让人去请太医一面去找宋二老爷。
太医风风火火赶到的时候,宋二老爷还没有回来。
此时他正在柳树巷和娇娇缠绵,这个时候,谁吃了豹子胆了敢扰了他的好事。
心如火焚的小厮只好在院子里来回打转,时不时朝窗户上望上一眼。
素日老爷总是不等人喝完一盅茶便完事,今日家里有火烧眉毛的事情等他回去,他怎么到大显英雄本色了。
其实小厮真的是错怪宋二老爷了,他哪里是大显英雄本色,根本就没有屹立起来。
娇娇用尽手段,直到她都精疲力尽了,小宋二老爷依然绵软的瘫在那里。
望着宋二老爷受伤的大黑脸,娇娇忍着笑特别诚恳的说道:“爷,奴家觉得您最近是太累了,要好好休息保养身体才是。”
娇娇绵绵软软的话说的宋二老爷脸色略为缓和。
的确,最近事情就跟赶庙会似的都挤在他这里了。
有个大郎和许攸昶就够他心惊胆战的头疼了,京兆尹最近还总是咬着他不放。
明明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他却非要丁是丁卯是卯。
为了几个死了的娼妇,这么费力的和自己作对,他是脑子进水了吗?
偏偏不知道谁把这件事捅到了皇上那里,今日早朝,皇上大发雷霆责令他务必配合京兆尹的调查。
调查个屁:
宋二老爷无力的长长叹了口气,提起裤子,“是该好好歇歇了!”
都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自己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整日浑浑噩噩,干嘛为难小宋二老爷一定要站起来呢!
见宋二老爷提了裤子,娇娇心下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在这老狗一样的男人身上侍奉。
再多待一刻钟,娇娇觉得自己恶心的都要吐了。
最近也是奇怪,总是想要吐。
听到屋里有穿鞋的动静,一直徘徊在外的小厮激动的就跟马上要入洞房似的,嗖的就蹿了进去,身后带风。
吓了宋二老爷一跳。
原本就心身俱疲精力不济,被他这猛地一吓,宋二老爷顿时眼花耳鸣摇摇晃晃几近摔倒。
还好娇娇眼疾手快,迅速扶住了他。
喝下一杯热茶,在椅子上大喘几口气,宋二老爷才稳住心神。
不知道是因为病了还是因为太过疲倦,宋二老爷大喘气的时候,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仿佛一个漏风的破风箱。
“什么事?”宋二老爷没好气的瞪着那小厮,问道。
小厮弓着腰说道:“爷,夫人晕过去了,老太君让您赶紧回去!”
晕过去了?
宋二老爷嗖的就站起身来,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妇,让她去收拾大郎媳妇,她自己怎么晕过去了。
晕过去也就罢了,怎么还惊动了母亲,母亲一把年纪,怎么经得住她折腾。
宋二老爷脸色黑的就跟煤矿似的。
娇娇眼珠微动,娇声说道:“爷,您赶紧回去看看吧,夫人许是病的严重!”
宋二老爷冷冷哼了一声,“她身体好的跟牛似的!“
话虽如此说,可到底还是穿了衣裳抬脚离开。
宋二老爷前脚出去,急急朝镇国公府而去,娇娇后脚便离了门,直奔二皇子府邸。
在他们各奔东西之后,娇娇院子里的一棵茂盛的大树动了动。
片刻,从里面出来一个一身灰色衣裳的男子,中等身材,体型偏瘦,容貌普通的扎到人堆里便认不出来他是谁,唯独一双眼睛,却是极其明亮。
瞧着四下无人,不动声色的离开,动作敏捷的仿佛一只老鹰。
沈将军也真是的,怎么排他这个军营顶尖侦察兵来做这种听墙角的事,真他娘的憋屈。
不过,能知道原来宋二老爷在那方面不行,也到不失为一种收获,回去若是沈将军同意,一定得把宋二老爷这事给他宣传宣传。
他们都快恨死宋二老爷了。
宋二老爷虽是刑部的官员,却总是插手兵部的事。
他们在外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的时候,宋二老爷在后方没少干那克扣军饷贪污军粮的卑鄙事。
也就是因为他是宋徽宋大人的二叔,不然他们早就趁着某天月黑风高把宋二老爷用麻袋一套,扔护城河里去了。
宋二老爷火急火燎的赶回镇国公府,正好和前来诊脉的太医一起进了门。
太医诊过脉,捋着花白的胡须沉吟片刻,说道:“夫人的情况不是太好!”
宋二老爷原本以为他会说并无大碍之类的话,却没想到太医竟然得出这么个结论。
从容的神色立刻僵住,怔怔道:“什么是不太好?”
老太君看了宋二老爷一眼,嘴唇微动,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亦朝太医看过去。
“夫人这是急火攻心,怒气冲顶,痰迷心窍,再加上近日来忧思过剩殚精竭虑……”
“你只说治得好治不好!”老太君不耐烦他背医书,问道。
虽然早已经多年不上战场,可威严之下,老太君依然气场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