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油腻的死肉坨子。
感情你这是专门找上门来给你那个师弟报仇的呀。
我承认,我砸了他是我的不对,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你好歹也是一道士,说话怎么这么缺德呢!
还沉塘!
你怎么不说浸猪笼呢!
金凤道长斜了春青一眼,见她竟然无动于衷,脸色都没有变,心下不禁疑惑,难道这小丫头竟然被本道的仙风道骨迷得失了心知?
这丫头长得的倒是水灵灵的一朵花似得。
可惜了。
要不是金主给了三百两银子,贫道把她匡回去给贫道暖被也不错。
正好可以和本道现有的三个暖被娘凑成个春夏秋冬一年四季。
哎,这丫头福薄呀!
金凤道长捋了捋胡子,心底惋惜的叹息一声,说道:“若不沉塘,浸猪笼也可。”
春青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看你可不是什么如来转世,你是蛔虫转世。
苏氏怜惜的看着春青。
完了完了,大郎媳妇被吓傻了,人家都说要把她沉塘浸猪笼了,她怎么还能这么高兴。
“道长,您再好好算一算,看是不是那里出错了。”苏氏小心翼翼的向金凤道长说道,脸色青白。
都质疑了金凤道长两次了,不知道会不会惹他老人家生气。
可他算得这结果也太离谱了。
金凤道长颤着他满脸肥肉,指着苏氏的鼻子厉声说道:“大胆凡人,竟然敢质疑本道。”
一进门他就看出,苏氏是他的铁杆信徒,所以对苏氏说话,他才敢如此放肆。
苏氏被金凤道长的严词历语吓得顿时一个激灵,大气不敢出。
老太君看着苏氏的样子,心底摇摇头。
老太君一向欣赏大将军府出身的苏氏,做事干脆利索,堂堂正正,清清白白,不管什么事,都拿得起放得下。
可没想到,她竟然被这道长迷惑到这个地步。
这个老道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镇国公府指着主人的鼻子叫嚣。
老太君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由着这个老道一顿胡言乱语,就是想看看苏氏、田氏和春青的反应。
她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了,陪不了镇国公府太久。
若是镇国公府的女主人不能堪当大任,让她日后如何安心闭眼,如何去向死了的老镇国公交代。
“三弟妹,道长可是如来转世,怎么会算错。”田氏稳稳的拿住苏氏的死穴。
金凤道长冷冷的哼了一声。
苏氏张张嘴,想说,大郎媳妇一定不是黑白双煞之人,不是狐妖转世。
可听到道长的那一声冷哼,缩了缩脖子,没敢说出一句话。
宋徽稳稳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
他倒要看看他的好二婶能折腾出了个什么来。
有他在,谁也别想动他媳妇一根汗毛。
“只是难道除了沉塘和浸猪笼,道长就没有别的什么破解之法吗?”田氏面色沉重的问道。
奇怪,怎么大郎和老太君都不说话啊。
你们不说话,让我怎么推测你们的心思。
还有,你们不说话,我先前准备的满肚子话不就都说不出来了?
真是憋死人了!
还有春青这个死丫头,都到这个份上了,怎么还是面色红润精神焕发的。
一般小丫头听到这沉塘、浸猪笼不是应该被吓得瑟瑟发抖,面无血色,声嘶力竭的为自己辩解或者干脆手脚一软晕过去吗?
她倒好,竟然还笑!
难道是这丫头看出了什么端倪?
道长看了田氏一眼,幽幽说道:“若是你们舍不得这祸害,非要留她一条性命,只有让她在佛前跪上七七四十九天,如此虽不能根除她的煞气,却也可以减缓一些。”
道长话音落了,依旧无人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道长那肥硕的身躯上,神色各异。
田氏心底有些发虚的看向老太君,试探道:“母亲,您看?”
老太君身子向后一靠,不紧不慢道:“你觉得呢?”语气平缓没有一丝起伏。
田氏心神一紧,觑着老太君的脸色,却发现不了一丝端倪,犹豫片刻,极为为难道:“媳妇觉得事关镇国公府千秋百世,不能大意。”
老太君没有接话。
宋徽神色微凉的看着田氏,不语。
春青则根本没把这死肉坨子的话当回事。
有昭阳在呐,她怕谁。
她就不信镇国公府的人能不通知侍郎府就直接把她处理了。
侍郎府的人知道了,昭阳一准儿知道。
说不定昭阳来的时候还要端一锅羊蝎子呢,直接扣这肉坨身上!
更何况,清风道长究竟是怎么受的伤,那么多双眼睛瞧着呢。
到时候,大不了对质呗!
春青歪着小脑袋,侧脸去看宋徽。
真是没良心的,白给你吃鸡丝酸辣面了,你媳妇都要被人沉塘呀,你还坐的这么稳。
男人果然靠不住。
落针可闻的安静让气氛顿时诡异起来。
田氏溜了一圈众人,心下有些发慌。
老太君原本就不信这些鬼神之说。
该不会弄巧成拙吧。
不会,不会,一定不会。
“三弟妹怎么看?”田氏将球踢给苏氏。
恶人还是让苏氏这个傻子来当吧。
苏氏看了金凤道长一眼,狠狠咬了咬下嘴唇,深吸一口气,说道:“母亲,媳妇觉得道长算错了,大郎媳妇是什么样的人我们心里都有数。”
苏氏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