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忽然有个工人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喂?起来?”
监工用脚踢了一下那工人。
“起来,听到没有!带”
“住手!”白芷快步走了过去,忘了自己是一个怀孕七个月的孕妇。小宫女吓的紧走几步跟上,扶住她,“皇后娘娘,您不要过去,摔倒就不好了。”
前面是工地,地上堆了很多建筑用材,绊倒了皇后娘娘,她就是死罪抒。
监工听到白芷的声音,回头一瞅,立刻心口一紧,赶紧躬身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监工没见过白芷,但却听到了小宫女唤皇后娘娘的声音,当时,心头扑腾一下,吓的都不敢抬头了。
白芷却没功夫理会他,而是手指那个倒地抽/搐的工人,“你们把他抬过来。”
监工赶紧亲自过去,和另一名工人一起将倒地的工人抬了过来。
白芷吃力的弯身,手指搭上工人的脉搏,片刻道:“他胃痉挛,帮他去御医处拿药。”
“是。”
监工命人去拿药,一边命人将那个生病的工人抬到安静处休息,回身又忐忑不安地躬身低头,等候着白芷的发落。
白芷微微锐利的目光盯着这监工,他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浓眉锐目,身量魁梧,看起来一表人才,可惜的是心肠不好。
“你工作认真仔细,一丝不苟,本宫会请皇帝嘉奖你,但你虐待生病的工人,本宫也不能姑息。”
“是,臣听凭皇后娘娘处置。”
监工额头上冒出细微的汗珠来,他刚才只是一时心急,才踹了那工人一脚,却不想他是真病了。
白芷道“工作结束后,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白芷生平最恨那种侍强凌弱的人,这监工显然犯了她的大忌。
“是,皇后娘娘。”
监工额头处的细汗终于止住了,只是二十板子而已,他受的住。
白芷说完,顾自迈开步子,向新建晨阳宫的另一面走去,绕着晨阳宫的框架细细看了一遍,才命宫女扶她回去。
“你小子没事吧?”
白芷才走,一个同样监工打扮的,长相白胖的青年走过来拍被白芷处罚的监工的肩膀。
被罚的监工叫柳一长,工部尚书柳锐的独子,修建晨阳宫,柳锐把自己最看好的、精通房屋建筑的儿子派了过来,可见他对工程质量是一点都不敢马虎的。跟他说话的青年叫彭飞,是柳一长的好哥们,父亲是二品官。
柳一长摇摇头,“马上就要歇工了,我去领板子,。”
彭飞道:“喂,领板子还这么积极,皇后娘娘罚你多少板子啊……”
可是柳一长已经大步走远了。
回到临时寝殿的白芷,感觉到疲累,倒下直接睡了。午膳是在睡醒后吃的,那时,碧玉已经侍立在身边了,可是司马惊鸿并没有回来。
按说,他是应该回来午休的。
白芷忍不住朝窗外望了望,那条通往门口的路干净的没有一个人。
碧玉见她神情低落地低头喝汤,小心问道:“娘娘是不是在等陛下?”
白芷淡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碧玉道:“奴婢刚刚过来的时候看见万侍卫了,他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奔着御书房方向去了。”
白芷眉心一跳,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司马惊鸿没有回来陪她,让习惯了司马惊鸿陪伴的白芷心情萧索,一个人恹恹地躺靠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地吃着葡萄珠。
直到夕阳西下,白芷恹恹睡在贵妃榻上。
旁边,碧玉一直陪着。
司马惊鸿进来的时候挥退了所有内侍,也抬手叫碧玉出去,然后走到了贵妃榻前。
他俯低身形,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吻了一下,她随即睁开了眼睛,一排长长的蝶翼似的睫毛忽闪了几下,带着浓浓的依恋,小手轻拉住他的衣襟,“今天很忙吧?出了什么大事吗?”
司马惊鸿一笑浅弯了唇角,顺势在她身边坐下,一只长长手臂斜搭在贵妃榻背上,以一种慵懒的姿势笑对她,“北齐进犯,但不用担心,我大顺不是吃素的,管保他们有来无回,吃不了兜着走。”
白芷一听他说,北齐进犯,一颗心顿时便提到了嗓子眼,听到他后面的话,又稍稍踏实一些,她的男人不是说大话的男人,他说出来是因为做得到。是因为胸有成竹。
白芷以手肘撑在榻上,微抬了身形,“你准备派谁去应战?”
司马惊鸿笑了笑,“靠山王世子。”
白芷点头,靠山王世子是个骁勇善战的人物,“光凭他一人行吗?”
司马惊鸿道:“朕派给他十万兵马,另外,十一弟也会同去。”
司马惊飞?
白芷怔了一下,司马惊飞有勇有谋,智勇双全,那是史书上明确记载的,他十几岁的年纪便被顺帝派出去东征西讨,战果累累。
现在虽然历史已经变了,但司马惊飞的英勇和才智却并没有变。
白芷点点头却又不无忧心地道:“十一弟智勇无双,你要小心一点才对。”
不是她挑拨他们兄弟关系,实在是,他们所处的位置太敏感。功高盖主,黄袍加身,这些历史上不是没有。
司马惊鸿笑捏捏她的小俏鼻子,“朕自有定数。”
忽地想起什么,拧眉道:“上午,你说什么来着?”
“嗯?”
白芷已经忘了上午的事。
司马惊鸿道:“就是秦女医在的时候,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