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闻言,面上表情有几分犹豫,看了春生一眼,半晌,这才道着:“回姑娘的话,乃是···乃是沈府派人过来寻爷,说是···说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召唤,方才有人过来通报,说···说太太待会儿会亲自过来寻爷,要···要等着爷一道入宫呢!”
顿了顿,便又补充了一句:“这会儿···怕是将要到了···”
杨大话音刚落,春生面上不由一愣,只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有些微微失神。
一旁的莞碧见状,不由瞪了样大一眼,心道这杨大真乃是个实心眼,有时候说起话来还真是不懂得拐弯。
见春生面上微微失神,正准备对着春生安慰几句。
却见春生忽而冲着杨大点了点头,随即,嘴里淡淡地道着:“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将人唤醒了···”
春生进了卧房,走到了床榻前,只将床榻外的帷幔轻轻的掀开,挂在了两旁的银钩上。
白日的光线照射了进去。
春生还未来来得及唤,人便已经醒了。
沈毅堂只伸着手微微挡住了视线,半晌,只微微眯着眼,便瞧见春生立在窗前,正静静地瞧着他。
他的视线在春生身上打量了一遭,见她整个人已经清爽利索些了。
便强自移开了视线,也不去看她。
自个掀开被子便起了。
一旁早早便有人将今日要穿戴的衣裳准备好了,沈毅堂素来没有要人伺候穿戴的习惯,是以,众人历来皆只将需要穿戴的衣裳首饰备好便行了。
只这日,瞧着那沈毅堂立在床榻前未见动手,候在一侧的菱兰又转眼瞧了立在一旁同样一动未动的春生。
半晌,只犹豫着,试探着朝着那沈毅堂开口道着:“爷,奴婢伺候您更衣罢···”
菱兰说完正欲上前,却见那沈毅堂似乎往她身前的春生瞧了一眼,便又一言不发的取了衣裳,自个穿戴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得板着一张脸,面色不虞。
菱兰便立马止住了步子。
春生只权当做没有瞧见,她前两日伺候过那沈毅堂更衣两回,只这一日,如何都不想伺候。
越过那人,朝着外头走去,走之前,只抬眼看了一侧的菱兰一眼。
只将走了没几步,便瞧见莞碧立在了门口,有几分犹豫的朝着里头禀告着:“爷,太太···太太过来了,这会子就在厅子里候着,太太命奴婢前来禀告爷——”
莞碧话音将落,便见那沈毅堂更衣的手微微一顿。
立马抬着眼,看向不远处的春生。
只见春生已经不发一语的走到了窗前,正立在了窗子前,往外瞧着,听了莞碧的禀告,没有一丝反应,神色淡然得紧。
沈毅堂瞧着微微抿着唇,只朝着莞碧淡淡地“嗯”了一声,仍是慢条斯理的系着腰带。
末了,穿戴完毕后,只往窗子处瞧了一眼,薄薄的唇,微不可察的蠕动了下,便又一言不发的直接踏着步子出去了。
菱兰将沈毅堂换下来的衣裳抱着随着一同出去了。
倒是待人走后,莞碧进了屋子,留在了屋子里陪着春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