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夏翎满脸鲜血,险些把夏妈吓得腿都软了,扔下炒勺,撒丫子跑上前来,整个人都傻了,“小翎!小翎啊……”
“妈,我没事,你别哭。”夏翎抹了把脸,“没多大事,被村里的孩子们用石头砸了几下,血流的有点吓人,头有点晕乎乎的,一会吃完饭,我回屋去躺躺就好了。”
听见媳妇的尖叫和哭嚎声,正在屋里等就喝的赵胜峰和杨六喜,连忙跑了出来,迎面就瞧见夏翎满脸血,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夏妈发了狠,歇斯底里的拽住丈夫的衣领子,“赵胜峰!我告诉你,小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夏玉芍宁肯吃枪子,也要弄死韩家那对母女!”
“这、这……”赵胜峰有点慌神。
“村里的孩子们用石头砸的,他们说我是瘸子,是丑八怪,命硬克夫。”夏翎抬手,捋了捋耳鬓间的碎发,让额头上的伤处越发触目惊心,苦笑着道,“也不知道是谁,特意编了一首童谣,教给村里的孩子们唱。”
“这么缺德的事,还能有谁?”杨六喜正义感爆棚,忍不住开口咒骂,“还不是老韩家那对白眼狼母女?拿着你们家的钱,买了东西,挨家挨户的送,让每家每户的婆娘都传大侄女的坏话,前些日子送到我们家,被我扔出去了!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这、这怎么可能?”赵胜峰似乎还有点不敢置信。
杨六喜讥笑,“怎么不可能!赵二哥,难不成,你还以为是我杨六喜编瞎话骗你不成?你真当韩家那娘俩是什么好东西?整天屁事不干,四十来岁的老娘们,整天打扮得跟朵花似的,就指望着你给钱……韩家那丫头又懒又馋,心眼还小,背后偷偷说你家夏翎坏话,村里都传遍了,也就你不知道!”
夏妈眼睛都气得通红,恨不得把韩家母女生撕了!
“赵胜峰,我告诉你,你再敢跟韩家那娘俩有半点关系、给半毛钱,我夏玉芍就跟你离婚!你跟韩家那娘俩过去吧!我宁肯带着女儿自己过,也绝不再让那娘俩祸害我女儿!”
说罢,夏妈甩袖子进了屋。
夏翎笑眯眯的将装酒用的塑料袋在两个男人面前晃了晃,随口招呼道,“杨六叔,进屋吃午饭吧,我妈做菜可香了……”
明晃晃的血手印放在眼前,杨六喜不由得心头一个哆嗦,脸都白了。
夏翎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揶揄的看了一眼杨六喜刷白的脸,掀起门帘,径自走了进去。
炕桌上,两个男人挨着坐,夏翎额头上缠了一圈绷带,坐在夏妈旁边,酒壶就放在夏妈跟前,赵爸瞅着酒壶,好不可怜。
杨六喜只装作没看见,一口接着一口的灌着火辣的白酒,只觉得喝的痛快了,这才放下酒盅,得意洋洋的笑道,“嫂子,今天蹭你一顿饭呢,也不白蹭,主要是有个好事跟你说,你也知道,我以前在城里工程队干过,这次那个工程队正好在我们村外接了个修路的工程,只是人家要求严格,时间也紧迫,想招点勤快的人进去,我打算把我赵二哥和你都介绍过去……”
“真的?”夏妈喜出望外,“我一个女人去那能干什么?”
“做饭啊!”
杨六喜指了指桌上的酒菜,“嫂子,就你这手艺,去那做饭正好!我二哥是去那卖苦力的,一天一百五,你去做饭,一天五十,中午包一顿饭,晚上五点下工,如果超时,每个小时二十,超过两个小时,工程队还包晚饭!”
这下子,别说是夏妈了,就连赵胜峰都被吸引了过去,眼睛瞪得溜圆的道,“一天一百五?!居然给这么多?不会骗人吧?”
杨六喜美滋滋的喝了一杯,故作神秘的道,“哪里会骗人!赵二哥,你可不知道,是谁要修我们这个穷山沟的路?”
夫妻俩摇头。
“天木集团!”杨六喜一拍桌子,眉飞色舞的道,“就是那个全国都有名的天木集团!人家家大业大,号称东林省经济的半壁江山,人家一个区域总经理下来,我们县的县长都要低头哈腰的讨好……从我们村到东西河两村的这条道,给工程队的承包款就是八百万!”
赵胜峰诧异,“这么短的路,哪里用得着这么多?”
杨六喜撇嘴,得意洋洋的显摆道,“人家有钱嘛!而且,用的不仅仅是一个工程队,好几个工程队一起干,每个工程队包揽一段路,听说还有从国外过来的工程队负责开山裂石,要修跟高速公路连通的隧道。”
“这可真是大手笔!”赵胜峰咂舌。
三个大人只顾着感叹天易集团的有钱,而夏翎却两眼亮晶晶的,按捺着心头的激动,故意好奇的问道,“杨六叔,那你知不知道,天木集团要干什么啊?花了这么多钱修路,总不能是做慈善吧?”
杨六喜乐了,“你这丫头,真是鬼精鬼精的,你倒不如猜猜,人家想干什么?”
“总不能是修着玩吧?”夏翎笑眯眯的。
杨六喜哈哈大笑,一拍大腿,“还真让你猜着了!人家就是修着玩的!听说好像是个什么集团总裁,天生是个病秧子,要来我们乡下修养,就打算在龙虎岭修个园林玩……你没见到,前些日子,不是总有飞机从头顶经过吗?那是运输建材的运载直升飞机。”
夏翎若有所思的舔了舔嘴唇,匆忙扒拉了几口饭,借口头疼,匆忙回了自己的屋子,赶紧将炕洞里的人参拣出来一根,用红布包好,塞进炕柜里。
本来还以为要等几个月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