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上出的事,夏翎并不清楚,典礼的一整套流程就已经消耗掉她的全部体力和精力了。
典礼结束,夏翎回了房间,脱下龙凤褂,摘下凤冠,解开头发,又换上那套古典优雅的金凤红底旗袍,脚上穿着一双细高跟的高跟鞋,手腕、脖颈上分别戴好红翡的镯子和项链,长发挽起,用簪子固定好,清婉明丽的容颜映衬着华美瑰丽的衣饰,洒然而笑间,呈现出一种大气磅礴的风华之美。
负责给夏翎梳妆的小姨夏玉昕,哪怕是见惯了外甥女的脸,如今也忍不住深吸了口气,暗暗心惊。
到底是因为夏翎是今天的新娘子,才这般让人叹为观止,抑或者,这就是她本来的风华?
曾经那个娇柔温顺的乡村少女,似乎早已成了一段遥远的记忆,而如今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眉眼坚定、姿容出众的美人,才是真正的夏翎。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不外乎如此。
推开房门,陆锦年早已等在门外。
看见如此姿容的夏翎,显然陆锦年也诧异了一下,片刻后,倏尔笑了一声,牵起夏翎的手,莞尔轻笑道,“似乎是我捡便宜了,捡到个漂亮媳妇……”
夏翎轻笑了一声,用手拂过脸颊边的碎发,“你确定不是我把你捡回来的?”
“好吧,你赢了……”
夏玉昕跟在后面,听着两人之间默契而细碎的话语,莫名的就想起一个词语——佳偶天成。
一个俊美挺拔、清冷高贵,一个姿容华美、典雅大气,俨然是天生的一对。
出现在众人前,那一道道或是惊艳、或是不可思议的视线,犹如一张交织而成的网,将两人牢牢地锁在众人的视线最中央,陆锦年早已习惯了任何情况之下的清冷沉静,而夏翎似乎也不在意这样灼热的视线,神态从容自若的挽着陆锦年的手臂,一桌桌的敬酒,谈笑风生的应对着诸人的调侃。
连角落里独酌的银发老者,都不得不承认,陆锦年娶的这个媳妇,大气得让人敬佩,绝非池中之物。
想到此,老人倒是有些期待了。
他等着陆锦年带着媳妇离开这个山沟沟,一飞冲天的那一天。
将最后一点酒喝掉,老者重新拄起拐杖,将一份红包压在酒杯之下,拎上刚才小姨夏玉昕拿过来的酒坛,悄然离去……
哪怕两人喝的酒掺了大半的水,长辈们单独敬,普通亲友、同村的以桌为单位,每桌一杯,敬酒期间,夏翎跑了两趟厕所,脸颊绯红一片,眼神蒙瞪,有些微醺。
酒席一直热闹到傍晚,终于彻底散去了,夏翎将其他事情全都丢给家里人,自己偷摸回了屋,数了一遍首饰,确认没有任何丢失后,换过睡衣,倒头大睡。
她已经累跪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
最重要的是,陆锦年就睡在她身边。
夏翎先是吓了一跳,嗖的一下子坐起来,茫然的看向衣柜门外挂着的结婚礼服,终于想起来……自己已经和陆锦年结婚了。
两人分居而睡,这才出大事了,好伐?
“早啊。”
正当夏翎发懵的时候,陆锦年沙哑的嗓音响起,带着几分早起时的性感。
“早。”
夏翎转回了头,却见陆锦年赤果着上身,下身只穿着一条平底短裤,旁若无人的爬了起来。
或许是过去那二十多年的体弱,哪怕已经休养了将近一年,他的身体依旧清瘦白净,只是在小腹周围,隐约间似乎有了点肌肉的轮廓。
注意到夏翎的眼神,陆锦年轻笑了一声,淡淡解释道,“我不喜欢睡觉时穿睡衣……希望你以后能习惯。”
“咳咳……”夏翎尴尬的咳了一声,状若无事的爬起来,“我尽量。”
洞房之夜,就以两人醉倒大睡为结局。
起床洗漱过后,夏妈早已做好了饭,亲戚们倒是都走了,只有小姨暂时留下住几天,瞧见夏翎睡眼惺忪的模样,顿时乐了,一边往嘴里扒拉着清香十足的碧粳米粥,一边意味深长的问道,“呦,小翎啊,昨晚睡得怎么样?我怎么没听见什么动静呢?”
夏翎打了个哈欠,倦怠的道,“睡觉你还想听什么动静?听我打呼噜?”
小姨顿时无语,得了!夏翎这丫头还没开窍呢,白激动了。
夏姥姥敲了敲小姨的脑袋,冲着新婚的小两口道,“行了,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小翎、小陆啊,你们俩先赶紧吃饭,吃晚饭去县城的民政局领证,昨个你的行李有一部分已经搬到新房子那边了,等你们回来,再搬一趟就能搬完了,家里的屋子还给你们俩留着,逢年过节的来住几天就行了。”
夏妈没吭声,只是暗暗叹了口气。
“对了,”夏姥姥又絮絮叨叨的念道,“跟你们说一声,小翎的婚结完了,老太太我功成身退,也打算走了,家里大黄扔你大舅那都大半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房子没人住可不行……在你们家住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一听夏姥姥也要走了,夏妈更加落寞,忍不住道,“妈,您年纪都这么大了,要不然,就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反正小翎和小陆也要搬出去住,家里空房子多的是……”
“你可得了吧!”夏姥姥没好生气的瞪了一眼夏妈,“你们夫妻俩过日子,我来掺和干嘛?更何况,我要是住你这了,你大哥得被村里人戳着脊梁骨的骂不孝!更何况,我也住不惯你这,还是回我的老房子住去吧。”
“妈!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