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双重诱惑,巫颜心中确实不能不说不为所动。但还没等她开口,只见内殿珠帘又一阵晃动,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于灯火辉煌中走进来,步履急促的从巫颜面前经过,径自直走到了台阶前,对着龙椅上扶额静坐的天子扬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曼妙的歌舞声中,龙椅上的男子似乎没听见,仍旧一动未动。倒是那名白衣黄裙的女子莲步轻移,站在了黑袍男子面前。
巫颜这才看到了这名女子的面容,只见她妩媚的鹅蛋脸上,一双柳眉淡入鬓边,眉下一双杏眼若烟笼秋水,唇若含丹般微微一弯,笑着不知对黑袍男子说了什么,黑袍男子闻言,抬头看向了座上的黄袍男子,步子略有所动,但是却没有离开,而是沉默而突兀的站立在殿中。
巫颜看着殿中人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握着酒壶的手被人微微一扯,就着对方的手似乎倒了一杯酒,手下传来微微的倒酒声。有少年的声音晕在酒声中,淡淡的,却清晰,“你可知,为何那日,我如此突兀的问你们天山此次来大雍的目的吗?”
巫颜低头看向夏子河,他却没有看向巫颜,看向殿中歌舞的侧颜安静而显得寂寞忧伤,仿佛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仿佛因着什么误会而伤怀感伤。
“那你倒说说看,那样问我的原因是什么?”
夏子河唇角一弯,似乎是笑了,他扬起头来,开口刚要说话。此时,站在台阶前的夏子海似乎已经按捺不住,就在此时,正巧在夏子河欲开口之前,他已再次对着大雍的皇帝扬声说道,“父皇在上,儿臣有事……”
“此时设宴款待贵宾,你姗姗来迟倒也罢了,还在此喧嚣,置宾客面子为何处?却不知哪里又发生了大事,值得你如此在意?”龙椅上的皇帝似睡龙被人唤醒,声音低沉,抬起的脸上神情阴郁,不见半分慈爱柔情。
随着大雍皇帝的声音响起,殿中歌舞瞬间便停止了,片刻前的欢歌笑语仿佛是一场幻觉,人人面上不见醺然醉意怡然喜气,一个个都神情严肃,目光都望向了内殿的大皇子夏子河身上。
“说吧,气氛已败,没什么好忌讳了,你可以放肆大胆的说了”,夏昊手抵着膝盖撑着身子,他抬起头来,平静的目光看着夏子海,只觉威严之下,难分喜怒,“你这趟进宫,是为国事,还是家事?”
夏子海躬身拱手,施了一礼后,这才缓缓道,“回父皇,儿臣实是为家事而来。”
“哼,好大的家事,说说看,是哪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