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男子不依不饶追着晏九九不放。
景施琅靠了过来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表妹....我看谁也没有你的眼睛长得大!我看我书房里墙上悬挂的那柄配件上系的一双玉髓瑶铃都没有你这般.....”
他换了戏谑的眼神看着闷气的女子,晏九九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扭头准备横他一眼,却正好对上他一双浅浅淡淡的眸子,那深邃的瞳仁中还氤着笑意,晏九九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
心下的火气越发热烈了,她瞪着景施琅一双笑意不减的眸子。
“linda刚刚病愈,你作为景泰商贸的总裁不去看看就算了......如今还一副喜怒无关自己的样子.....你.....你到底!”晏九九气的喉咙一噎,“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景施琅看晏九九已经烦透了,不敢再造次,忙收拾好了情绪,古里古怪的假正经道:“我若是去了.....谣传我病了不理世事的消息不就坐实了吗?还有我今天去,不是我自己要去,而是在应景泰商贸总经理的强烈要求下勉强托着病体而去!你记住等会儿在记者面前不要说漏了,还有顾家....”
晏九九的眉毛都要拧断了,她再受不了,喊道:“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linda醒的那天你为什么不去?你知不知道.....田庄上我们一起发现黑驴蛋子的事情之后,这件事.....我只相信你!可linda醒的时候你不在!linda给我讲线索的时候你也不在!就连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而你却推三阻四!你告诉我!你到底什么时候在!”
啪嗒!
一滴透明的液体砸在皙白的手背上。
乌眸微动,晏九九还没发觉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景施琅盯着晏九九手背上的一滴泪,默然无声的拂过那晶莹的液体,湿润的液体仿若浸入他粗糙的指腹一般,他只觉得手指微微发痛。
“九儿....我一直都在....”
晏九九的心随之一动,她才感觉到脸上一阵冰冰凉凉,慌忙去揩脸,却被景施琅两只强壮有力的臂膊钳住。
“我最讨厌看见你哭了....因为我会心痛....”景施琅轻声慢语道:“我心痛的话也会忍不住流泪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就当可怜我可好?听我解释给你听....”
晏九九被他钳住左右不能动弹,干脆目光瞟向别处,不言不语,景施琅当她是默许了。
“自我们商量好我在家中称病,你在景泰代理我职务一事开始......你有没有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变得异常复杂?为什么?你有没有细细想过理由?”
晏九九不动声色的听着,她不理景施琅是尚还在跟他置气,但他的话她也在细细思量。
景施琅继续道:“因为我不在!你我心中都很清楚,我在总裁位置上的一天.....景泰商贸上下就顺顺利利一天,可我不在他们是不是也顺利了?他们到底看的是总裁这个位置还是总裁位置上的这个人?你记住....景泰商贸绝不是一股清流,而是与每一个在商界屹立不倒的商标一样,他都有一个能够当家做主的人,而他们认为这个人不是你!当然.....这不是重点,而是这个他们所认可的人不能够独当一面之时.....呵呵.....”
晏九九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自嘲的干笑。
景施琅又问,“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把景七叔放在暗处?”他看晏九九不吱声,解释道:“有时候一山容不下二虎可以换一个角度理解,相斗的也许不是这两只老虎,而是看着这两只老虎打架的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死的那个将永远成为过去,胜利的那个仍将继续战斗,只有这两只老虎团结起来,不受奸人挑唆,他们的领地才有可能永远是他们的领地.....”
晏九九明白他的意思,换个简单的说法,景施琅就是在变相保护景七叔,如果哪一天他遭遇不测,景家还有七叔来独当大局。
她心里百感交集,景施琅未雨绸缪,穿针埋线的布置甚为周全,晏九九挑不出骨头来。
可她心凉的是景施琅早已想到自己的身后事上,这是令她最难以想透的。
这样的男子,究竟是怎样一种心境?
“还有linda的事情,这次是我考虑不周把你放在前方打头阵,我只想到了最快最能见效的方案,却忽略了你的感受和承受能力.....对不起。”景施琅执了她的手用力紧了紧,好像要把那歉意揉进她的心里。
晏九九的心早已乱的一塌糊涂,“我知道你的苦心.....是我错怪你了!你若是不称病,那些狼子野心岂会这般轻易暴露在光天白日之下?我也不会知道........景家百年基业绝非一朝一夕之事,万贯家财迷人眼,但打江山流的不仅仅是眼泪....我轻轻弹了几滴泪和景氏先人用血肉之躯筑起的长城相比又有什么可取之处呢?”
景施琅拭去晏九九脸上未干的泪痕,“我最喜欢的是你的伶俐,我最忧心的也是你的伶俐;我虽然不在景泰,万事你不可冲动意气,董事会里有人勾结了外家....你要时刻小心埋伏,我会派人暗中跟着你.....还有欧亨利,他是一个可靠之人,若是遇事难辨之时可以和他商议一二,他给的建议不会差强人意,切记不要一个人扛着.....”
晏九九一直在点头,景施琅的每一句叮嘱必须要晏九九应允之后他才会接着说接下去的话。
“我脖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