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维护多年的名声,居然一朝桑尽在段简这个小儿的手中,崔梦忠顿时一股怒气冲心中直冲脑门,也不用惊堂木了,而是抬手重重的在案几上面一拍,猛的站起来说道。
“混账东西,你居然敢坏我清誉,某今日绝对不跟你罢休,今日你如果说出一个所以然也就罢了,要不然,某拼着头上这顶官帽不要,也要治你一个扰乱公堂的大罪。”
看着公堂上面,崔梦忠那仿佛要吃人一样的行为,众人的心中对于段简,又高看了几分,一个没有官身的小子,凭借这三言两语就让宦海沉浮了几十年的三品大员变得如此失去理智,这种手段,在当今时代,恐怕也就段简一人了。
“啪”
一声惊堂木响起,而后就听到一边一直沉默的赵友光说道“好了,公堂之上,如此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崔侍郎,你身为主审官,何必跟一个辩解之人斗气,还是静下心来好好审案才是。”对着崔梦忠说了此番话之后,赵友光有转头对着公堂下面站着的段简说道。
“段简,你身为王家药铺的辩护,刚才也是你阻拦崔大人宣判的,不知道你有什么话要说,还是对本案有什么不赞同的,快点说出来,如果无故阻拦的话,某可就要对你重罚了。”
对于赵友光这明面上面是训斥,可实际却是关怀的话,段简心领神会,随即,他对着赵友光行了一礼之后,才起身说道“回禀赵寺卿的话,晚辈既然敢阻拦崔侍郎的宣判,肯定是有自己理由的。”
听到段简此话,在场的人,又一次的将自己的耳朵给竖了起来,他们知道,今天真正的高潮就要到了,现在敢当堂说出这种话,段简不是疯了就是真的有十足的把握,而段简疯不疯,他们心中有数,既然段简没有发疯,那么他敢阻拦崔侍郎的宣判,肯定是有绝对把握的了,而这也是在场人最希望看到的。
“胡言乱语,此案人证物证俱全,就连案犯本人都没有否认,你一个外人居然敢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无理取闹,某倒要看看,你等会如何收场。”崔梦忠顿时开口说道。
“哈哈哈哈,崔侍郎不用着急,晚辈如何做,你等会就知道了,再说了,人证物证俱全,案犯不否则,可不代表此案就一定是铁案,再说了,所谓的铁证,也很可能是有人故意伪造的证据,如果崔侍郎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晚辈说崔侍郎一句,草菅人命,也不算是诬陷你了。”段简说道。
“好,好,嘿嘿嘿,黄口小儿,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既然如此,某倒要看看,你如何来证明这些证据是伪造的,如果你说不出来的话,你就跟王家药铺的人一起等着宣判吧!”崔梦忠气急而笑的说道。
“崔侍郎不必着急,晚辈倒要问问崔侍郎,崔侍郎在断案之前,难道就没有看过这些证据吗?首先就是他们之间的关系,无论是王家药铺还是坐堂的地方唐炳轩都跟死去的孟老根毫无关系,甚至连认识都不认识,他们又为什么冒着杀头的危险,却坐下这种事情呢!”段简说道这里,看到崔梦忠想开口说话,段简急忙加快加重语气,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快速的接着说道。
“其次,就是药材的问题了,我们都能够看到,这药材里面无论是芦根,甘草还是玄参,都只是一些非常便宜的药材,这样一副药的成本最多也就是几文钱而已,可加了‘甲子桃’就不一样了,因为‘甲子桃’拥有剧毒,所以产量稀少,价格比较昂贵,如果这一服药加上了‘甲子桃’的话,一服药就从几文钱上涨到了几十文钱,而根据晚辈查看王家药铺的账本得知,孟老根所抓的药,都是三文钱一服的。
晚辈倒要问问崔侍郎,就算唐炳轩或者药铺的那个人,跟孟老根有仇,想要害死他的话,这种情况又怎么会通过王家药铺的账房,崔侍郎应该知道,王家药铺的账房可还没有昏聩到几文钱跟几十文钱分不清楚的地步,或者说,您认为王家药铺的账房也参与了这件案子,这样的话,王家药铺从坐堂的大夫,到抓药的伙计,加上账房还有掌柜的一起策划了这个案子,目的就是为了杀了从不认识的孟老根一家。”
说到这里,大堂内外的人,又纷纷大笑了起来,同时心中也忍不住的深思起来段简这番话的内容,而后,纷纷点头赞同段简的话。
听着大堂上面传来的哈哈大笑声,赵友光倒是无所谓,脸上甚至也带着微笑,心中对段简的分析还是非常赞同的,而崔梦忠此时就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原本以为,段简此来也只是王家无计可施之后,所做的最后一点努力,可没有想到,段简这个黄口小儿居然真的找到了这里面的疑点,如果让他继续说下去的话,恐怕此案还真的会被他给扭转过来,到时候,他无法面对崔家到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没有办法完成他那刚刚投效的主子给他吩咐的任务,这样一来,他的下场是什么样的,可想而知。
“哼哼,这又如何,王家药铺的人跟孟老根有没有仇恨,这没有人知道,而那药材上面的差错,可能是王家药铺的疏漏所致,这些都只是一些小疑点而已,现在真正的有力证据是那张写了药材的药方,那上面可是唐炳轩自己的亲笔所书,就连他自己也承认了,而那上面也确确实实的有‘甲子桃’这味药材,某倒要看看,对于这点你怎么看,莫非你还能说那是唐炳轩梦游之时所写的不成,所以,想要推翻此案,除非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