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二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其实,作为秋冬之交的十月,同样如此,可能昨天还是艳艳高照,凉风清爽的让人彷如置身于天堂一般,可第二天起来,却已经冬风呼啸,冻的人瑟瑟发抖了。
不仅天气如此,对于庐山城内外的铁勒大军和突厥大军来说,同样如此,特别是突厥人,如果说先前还是身处于让人舒爽的秋天的时候,可这一刻,他们已经彻底进入寒冬了,而这个寒冬也只是刚刚开始,等待他们的将士极为残酷的寒冬,能不能有机会度过寒冬,还是一个未知数。
“大汗,事到如今,这仗已经无法在打下去了,前有庐山城这座坚城阻拦,后有唐军的援军来源,我军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依然强盛,可经过数月的征伐,大多数将士已经疲惫不堪了,和士气正盛的唐军战斗,就算胜了,恐怕也只是惨胜,现在我们突厥就这么点家底了,难道大汗真的要连这点最后的家当都要赌进去不成。”
突厥中军大帐中,一个将领满脸悲戚的开口劝说道,从这员将来那满是无所谓的神情就能够看出来,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已经彻底将生死抛在了脑后,心中唯有部族的未来。
“还有何人想要撤兵的,都站出来吧!”
听到那员将领的话,阿史那骨哚禄居然罕见的没有发怒,反倒一脸淡然的扫视了屋中众多将领一眼后,淡淡的说道。
“这”
虽然对于阿史那骨哚禄如此反常的举动,心中有些疑惑,可大多数在场的将领却坚持一言不发,即使他们心中十分赞成刚才那员将领的提议,认为如果在继续战斗下去,恐怕剩余的这些突厥将士也将不保,可在阿史那骨哚禄常年的淫威之下,谁也不敢公然开口赞成。
“怎么,还是没人说话,哈哈,哈哈哈,看到你们,本汗终于知道,我突厥为何一夜之间落魄到如今的模样了,有你们这群怕是到连真话都不敢说的人存在,我突厥如何能够兴盛,即使这次我们打下了庐山城,征服了铁勒诸部,我们也会向东西突厥一样,早晚被人所破灭。”
说完这番话,他缓缓从座位上起身,走到那个最先提出撤兵建议的将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部说道“不错,库尔多,你是好样的,你和你叔父还有你们整个库尔家族都是好样的,即使明知道说实话很有可能会死去,可你们还是依然说出了实话,可惜,本汗先前有些过于愤怒了,冤杀了库尔度爱卿,本汗每每想到,都觉得分为懊悔,可惜,可惜了呀!希望你心中不要怨恨本汗。”
“大汗,末将不敢怨恨,末将相信,即使是回归长生天怀抱的叔父大人,他也不会怨恨大汗的,在我们突厥最为落魄,即将遭受灭顶之灾的时候,能够出现大汗这样的天之骄子,简直是长生天给与我们突厥的恩赐。”听到阿史那骨哚禄这番自责的话,提出建议的将领,也就是库尔多,激动的浑身颤抖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本汗听到你这么一说,心中也好了许多。”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跪在地上的库尔多搀扶了起来。
如此君臣和睦的一幕,让周围那些突厥将领彻底看呆了,他们原本还以为,提出撤兵这个建议的库尔多要像他的叔叔一样,被大汗给直接砍了,却没想到,阿史那骨哚禄不仅没有杀他,反倒如此对待他,甚至为此不惜承认自己的错误,这在整个突厥中,可谓是极为罕见的了。
在整个突厥里面,能够改变阿史那骨哚禄想法的,还有让他承认错误的,至今为止只有一人,那就是已经战死的阿史德元珍,可这个却并不能算数,因为在这些突厥人心目中,阿史德元珍已经不像是人类了,更像是一个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一样。
“你们是不是以为本汗会斩杀库尔多。”
就在众将心中浮想联翩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传入耳中。
听到这个声音后,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婵。
“你们虽然不说,可本汗却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早就想要撤兵了,可碍于本汗的威势,才不敢提出来,你们心中也许会抱怨本汗,说如果提早退兵的话,恐怕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我们既没有打下庐山城,还损失了许多勇士的性命,搞得现在疲惫不已还要和极为强势的唐军对阵,简直是自讨苦吃,不错吧。”
阿史那骨哚禄看着众将,冷声道。
“我等不敢,大汗万万不可有此想法呀,我们都是大汗的奴仆,大汗需要我们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应当的,我们身为奴仆,这是应当应分的,即使身死也是咎由自取,绝对不敢有埋怨大汗的心思,还请大汗明察。”
众将听完阿史那骨哚禄那番话后,满是惊恐的答道,他们不知道大汗是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住了,居然说出这番仿佛疯了一般的言辞,万一这是一个试探的话,恐怕下一个被砍脑袋的就是他们了。
“哼”
看着被吓得惊慌不已的众人,阿史那骨哚禄冷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好了,无论你们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事到如今,已经无所谓了,无论你们怎么想,或者怎么做,本汗都不会阻拦,就像库尔多说的一样,你们是我们突厥最后一分元气了,没有了你们,整个突厥就离覆灭不远了,因此,本汗给你们一个机会,想要离开这里的,现在就离开,本汗决不阻拦。”
“疯了,大汗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