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便?这得什么神奇的仙,干那事儿能出这么大动静?”杨庭满纳闷地嘀咕了一句,不过瞬间他就被自己这个蠢想法给弄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所想的东西能跑偏到如此程度,连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不管怎么说,这个名称听起来也并没有多大杀伤力,杨庭满悬起来的心又再一次放了下去。最近他受到的刺激太多,随便来点什么动静都能让他心惊肉跳。但是同时,他也越来越适应这种常人无福消受的“奇遇”,心理承受能力更是直线上升。竟然能在黄修业抱头干嚎,华龙升一脸凝重的气氛之下,自己把自己给弄乐了。这要是放在以前,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华龙升紧紧握住自己手中的大铁棍子,神情紧张严肃,回头对黄修业说道:“坏了坏了,要出事儿,要出大事儿。同手乾,夯起青子,阳里青眼猪耳朵大,谁先蹄子溜谁是爬子。”(补丁翻译:兄弟,拿起武器,今天碰见的这个敌人厉害,谁先跑谁是孙子。)
黄修业惊慌失措地点了点头,哆嗦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小巧的黄铜弩,嘎吱一声把弩箭搭在弓弦上,回答说道:“同手乾,大花猫耳朵太大,不行八家亲还是蹄子溜吧。”(补丁翻译:兄弟,敌人太厉害,不行大家还是跑吧。)
华龙升大怒,说道:“仙变一出,非死即伤。这会儿不耍杠,还有啥盘子刮浪里翻是跟着虎钳子爬口的?黄雀还是不是钉壶?”(补丁翻译:......这时候不拼尽全力,还有什么脸说自己是跟着大姐混子日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黄修业哼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叶子黄云里天都不知道灯亮灯灭,还管什么钉壶胡里万。”(补丁翻译:运气要是不好连命都不知道还在不在,还管什么男人女人)
估计是懒得理黄修业,华龙升没再说什么,只是狠狠地再一次瞪了黄修业一眼,之后扭头对一脸懵逼的杨庭满说:“都是八家......额,不对。那是俺们的行话,杨兄弟你听不懂也无所谓。跟紧俺们俩儿可别离得太远。看情况不对就快跑,俺尽量帮你拖住。”
杨庭满自然是听不懂这两个人说了半天什么鬼话。但是华龙升最后那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却让杨庭满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同时让他对这个中年壮汉的亲近感又提升了不少。看着他一身结实的肌肉和手中那只略显夸张的大铁棍子,杨庭满甚至开始觉得,洞穴深处发生的诡异变化,或许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危险。
然而事实证明,一旦杨庭满认为某件事情没那么危险的时候,往往这件事情会变得极度危险。无论是他现在身处的这个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永安仙境”,还是之后他命中注定要遭遇的种种经历,都屡试不爽地印证了这个定律。
三个人沿着山洞里唯一一条崎岖的“道路”快速地前进着,期间华龙升对着黄修业说过几句他们自己才懂的“专业术语”。杨庭满依然是听不懂,但是从黄修业阴阳怪气地应付回答来看,应该是聊得不甚开心。
这种感觉就像是出去相亲,男方一开口就是自己没房没车没存款,之后女方的那种别理我我想赶紧跑路的尴尬。当然杨庭满并不存在这样的尴尬,他的全部身家天堂岛的女王陛下早早就给解决了。而且唯一能约出来喝喝咖啡的女性朋友,也就只有唐香兰。他们俩谈论的话题,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和火星语差不多的专业问题。一般人既听不懂也没有兴趣,堪称地地道道的“非诚勿扰”。
这哥仨就这样跑了足足有五、六分钟。那两位道上的朋友明显练过,华龙升身高膀圆,一步跨出去赶上别人两步。黄修业虽然没有华龙升步幅大,但是凭借身体灵巧,小步子倒腾起来就好像是在地上飘一样。两个人速度越来越快,这可苦了平时在办公室一坐坐上十几个小时的杨庭满。
一开始杨庭满还尽全力跟着二人,跑了三分钟就开始大口喘气。不到五分钟速度明显就慢了下来。此时的杨庭满感觉浑身上下大汗淋漓,脑瓜子上的汗不断地流下来,流进脖子里尚且还能坚持忍耐一下,流进眼睛里可就真是让他忍无可忍。但是忍不了又能如何呢?杨庭满一咬牙一跺脚之后决定——继续再忍。
说到底他接连受伤也不过是一天之前的事情。此刻的杨庭满也分不出自己身上哪里有内伤,哪里有外伤。反正就是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渐渐地,华龙升和黄修业两个人的身影在洞穴中的一片黑暗之中越发的模糊,越发的飘摇。杨庭满本来还不想在两人面前服软,但是眼看着自己就要被独自一人丢在这个漆黑一片的山洞里,就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他大喊一声:“你俩慢点儿,我......我真跑不动了。”
前面传来了华龙升的一声回应。距离稍微有点远,杨庭满听不太清楚。但是他却能从这一声模糊不清的声音里感觉得出,那一定是华龙升的声音。令杨庭满感到极其诧异的是,这飘忽的声音虽然像极了华龙升的口音,却在感觉上又有着难以名状的区别。
在杨庭满的印象里,华龙升的声音中气十足,洋溢着活力满满的热情。而刚才那一声,虽然从音调音速上来看,和华龙升的声音确实很像。但是那口气却冰冷得像从万年冰封之中的雪山里飘出来的一样,让人不禁感到浑身发冷。
这种让人感到头晕目眩的冰冷感觉,就像是站立在三伏天里毫无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