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温一愣,心里一惊,好嘛,你还真答应啊!这是客气话你听不懂啊。
不过这桓温也是尴尬了。司马道苓是自己小姨子,自己不可能当众驳小姨子的面啊。得,算了,裴逸那边都给自己送了每个月相当于交州半年赋税的产业了,再请一顿饭也没什么了。
可这桓温倒霉就倒霉在这张嘴上了,你说你直接随便做些菜,打发了裴逸他们不就好了。他又客气了一句,问道:“那二位这顿想吃啥?”
“红烧肉!”司马道苓立刻毫不客气地回答道:“这些士兵最喜欢吃红烧肉了。”
裴逸点了点头说:“嗯,我也想吃了,姐夫,记得要用五花肉,不要用别的代替。我知道你不差猪。”
桓温一下心里慌了,这下好了,昨天盯上羊了,让你们清空了四分之一的羊,今天又盯上自己的猪,你又打算清空四分之一的猪啊!你们跑这里免费改善伙食来了啊。桓温也尝过红烧肉啊,全是猪肉,基本没有别的伴菜,还要五花肉。这一只猪才能切几斤的五花肉啊!你们损不损啊!
不过此时郗超站了出来,灵机一动说:“裴君侯,只怕这红烧肉是吃不了了。因为这营寨之中,没有人会做啊。”
桓温急忙也附和说:“对啊,对不起了,道苓,妹夫,这实在是没有厨子会做红烧肉。”
其实不然,裴逸的红烧肉的做法,早就从南阳大营里传出来了,现在各地的饭馆里都有这道菜了。而且其他菜的菜谱,也都传出来了。光桓温这里,就有从南阳大营专门聘请的火头军来给桓温做饭。
桓温就是想保住自己的猪圈,毕竟这些猪都是打算养到北伐的时候吃的。
可他们忘了一件事情啊。红烧肉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啊。
裴逸此时举着手就窜了出来喊道:“没关系,我会做,我这里还有随行的火头军都会做。我们……哪儿杀猪啊?”
这下可好了,桓温赭圻大营的500多头猪又没了。裴逸带着自己的火头军,在桓温的猪圈了四处抓猪,磨刀霍霍。一时间哀鸿遍野,猪嚎不断。
裴逸是开心了,裴逸的手下的士兵是开心了。桓温是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啊。
其实桓温赔了猪,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多大事,大不了花点钱再买。但是最可气的是这整个赭圻大营都在背后骂桓温啊。而且不是一两个人,几乎整个赭圻大营都是怨声载道啊。
这桓温往大帐走,就听见一伙小兵在墙角撒尿,嚼舌根。
小兵甲嘬这嘴,直摇头说道:“嘬嘬嘬嘬,你瞧瞧,咱们那位。”
小兵乙问道:“哪位啊?”
“桓温啊!”
桓温一听,好家伙,这直接敢叫自己的名讳了。正所谓名讳,就是名字是忌讳。这在古代,名字是父母所赐,他人是不能随便叫的,一般只有长辈、皇帝、仇人才会直接叫。你要是无缘无故,当着面直接叫别人名字,那就说明你不怀好意。别人提刀砍你都不一定。这一般的认识的人,都会叫他的字。这也是为什么古代人会有字的原因。比如,老蒋,毛爷爷他们叫直呼其名,无所谓。但是你胡宗南直呼一个蒋,介,石试试,不把你直接送进军统,审查一个投敌通共。
比如桓温,字元子。一般人叫他,都叫元子,或者叫他的官位,比如桓大司马。人介绍的时候,若是对方不熟悉你这个人,也会这么说:“这位便是桓温,桓元子。”别人一听,前面这个“温”是名讳,后面这个“元子”就是字。人们也就会注意,只称呼他的字。
但是今天这一伙小兵,直接叫名讳,肯定是说自己坏话呢。
桓温于是借着帷帐角一挡,探出半个脑袋就偷听着。
小兵乙继续问道:“桓温他怎么了?”
“还怎么了?咱们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在他手下当差,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你看人家裴校尉一来,咱们这位桓大司马就第一天500只羊,第二天500只猪,酒菜随便吃,裴校尉的兵吃的不亦乐乎。咱们呢,在他当兵好几年了,也吃不上顿红烧肉,更别说烤全羊了。这些猪羊都是我们喂肥的,这下全给别人士兵吃了。你说这桓温,太不是东西了吧。胳膊肘子往外拐。早知道我就去裴校尉手下当兵了。”
桓温听着这话,可是心里气的火冒三丈啊。他也不是因为小兵生气,他堂堂大司马,犯不着跟一帮兵丁生气,不值当。他气得是这个裴逸啊。先别说吃了自己的500只羊、500只猪,最主要的是他动摇军心,损害自己的威信啊!自己还无缘无故挨着全军的骂声。这招损啊。
不过桓温一想裴逸都把他的摇钱树免费送给自己了,他报复一下自己泄火,也是正常的。也把气也就压下去了,只希望这个裴逸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当飘香的红烧肉做出来时,裴逸带着自己手下们,是敞开了肚皮吃啊。反正是免费的,不吃白不吃。回去南河东郡那个穷山恶水的时候再想开荤,那可就不容易了。
裴逸的士兵们也是牟足了劲啊。尤其是那2000多个随行的僚兵,根本没吃过红烧肉这种美食啊。现代湖-南的是毛氏红烧肉,这帮僚兵也算是湖南人了,虽然不是一个时代,但是这帮人吃起红烧肉来真不含糊。一个人就吃一大碗,还根本不嫌腻味。
看着裴逸的士兵们吃红烧肉的热火朝天,兴高采烈。桓温这5万大军可是哀鸿遍野,凄惨无比。差点就唱: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