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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相间的鹞鹰在月下飞舞。
衬着白围裙的黑色裙摆伸展开来,犹如丰满苍劲的羽翼。
羽翼撕裂空气,载着鹞鹰纤细的躯体急速俯冲。
如此大张旗鼓的袭击自然不会逃过那个人的感知,她即刻将将注意力移向了身后。
随即,鹞鹰放出了攻击。
如同轰炸机丢下炸弹一般,一柄雪亮的弯刀被投出,盘旋飞舞的利刃直奔那个人而去。而“鹞鹰”则是飞越那个人的头顶,降落在我面前。
“伊莉娜小——”
“闭上嘴。”
打断我的,除了伊莉娜小姐斩钉截铁的话语,还有不由分说地搂住我脖子的臂弯。
“?……!!!”
鹞鹰继续紧贴地面高速飞行着,同时勒着我的脖子将我一同拖向门口的方向。
猝不及防遭受如此待遇的我,险些就要被憋死。
幸好这样的拖行并没持续多久,伊莉娜小姐将我拉到了姬乃与正宪先生身旁便放下了我这个行李,旋即转身,干净利落地从长裙包裹下的修长大腿上拔出了一把手枪。
“砰砰砰砰——”
泛着黑光的凶器毫不停歇地向那个人喷吐火舌,几乎是在转瞬间,一梭子子弹就被全部倾泻出去。
“干掉了吗?”
伊莉娜小姐口中发问,手上也没停下,保持着举枪的姿势,迅速地更换了弹夹。
“应,应该没有吧……”
尽管语气有些迟疑,但我的内心却是确信着这一点。
手枪子弹程度的速度,现在的我都能勉强能看清,比我强得多的那个人自然是不会被这种东西所击倒。
果然。不远处,白衣的身影依旧悠然地立在原地,脚边则多出来了一小撮白色的粉尘,而之前被掷出的廓尔克弯刀则是被弹到了远处。
虽然并不清楚伊莉娜小姐的突然出现意味着什么,但暂时脱离绝境这点是毋庸置疑的。我迅速起身,再度进入了戒备状态,哪怕那个人看上去似乎并不准备再度出击。
“老爷,小姐没事吧?”
同样保持着警戒,伊莉娜小姐向后询问正保护着姬乃的正宪先生。
“没——”
“我没事。”
抢在正宪先生说完之前,一个更为尖细高亢的声音遮住了他的话语。
“姬乃!!”
我回过头,与正坐起身的姬乃四目相对。
“我回来啦,飞鸟。”
“欢,欢迎回来!”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仅仅是如此,就足够我们心意相通了。
“瞧你那是什么表情,只不过是睡一会儿而已,你该不会以为我回不来了吧?”
“没,没有啊!”
我急忙偷偷擦掉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切,我跟飞鸟不一样,可不会随便就打破两个人的约定。”
“啊,啊哈哈……”
一恢复精神就开始数落我了,确实是姬乃没错。
望着她洋溢着活力的表情,比喜悦之情慢了好几拍,安心感和后怕这才一同涌上。
“……父亲,稍微有点事情得向您报告一下。”
“我知道,等解决了目前的问题再说吧。”
“嗯。”
与我结束了交谈,姬乃便转向了正宪先生。
或许是还把握不好距离感,两人的对话显得有点生硬。不过之前的隔阂已经荡然无存了。
两人相视点头,似乎很快就理解了对方的想法。
说到底还是父女啊。
不过姬乃想要报告的是什么事呢?不管有什么事,我们之间的事情总是逃不掉的吧。
虽然做都做了,但是事到如今又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作为父亲的正宪先生到底会对这件事怎么看呢……
“老爷,小姐,两位无事就好。义……景秀管家呢?”
在一旁等待时机的伊莉娜小姐,这时才再度出声发问。
“…………”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这短暂的沉默,比任何话语都能说明问题。朝夕相处的伊莉娜小姐,光是看到大家的表情一定就能理解我们说不出口的那个消息。
她的脸瞬间扭曲了。
虽然两人间的故事我只是略知一二,然而即便是我都能大概看出伊莉娜小姐对景秀先生抱有的感情。尽管身为养父女的二人平日里并没有太多的交谈,可伊莉娜小姐对养父无疑是极其敬爱和尊重的。
就像我与爷爷一样。
所以,伊莉娜小姐此时心中正承受着怎样的伤痛,我大概能猜想得到。
即使是如此,伊莉娜小姐还是选择了职责为重。
“请问可以在之后告诉我详情吗?”
伊莉娜少见地转过身,面向着那个人的方向而非正宪先生抛出了对话。
“嗯,可以。”
“了解。……老爷,他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吗?”
伊莉娜小姐似乎想要结束对话,可还是用颤抖的声音问出了这一句。
“……当然。我们能活着来到这里全都是托他的福。景秀是我引以为傲的管家……不,是家人。”
“谢谢您。”
伊莉娜小姐拼命咬紧嘴唇,可还是有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地面。
我对伊莉娜小姐的痛苦感同身受,景秀爷爷逝世同样令我十分悲伤,但是一想到杀害他的人竟然是我的……我就从另一种意义上感到了莫大的痛苦。
最关键的是,凶手本人对此根本没有任何感觉。
“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就让我们继续吧。”
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