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倒不怀疑赵斌到了这种地步还在隐瞒什么了,他连欠了什么青楼什么小姐儿多少嫖资的事情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了,没必要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继续撒谎。
其实杨怀仁也明白,对于他这种层次的人来说,也不过是被赵献球利用而已,信任,是谈不上的。
赵献球真正的核心秘密,是绝不会让他知道全部的,就好比他整个敛财的利益链条,赵斌是其中的一环,但还有其他很多环节。
每一个环节,赵献球都安排了特定的人来负责,或者是他的心腹,也或者是他其他认的干儿子,这些人之间也相互保密,谁也不会插手其他人的事。
这就造成了整个敛财的利益链条,只有赵献球这个设计者站的高度能看的一清二楚,而其他人眼里,都只能看到某一段,却怎么都看不到完整的链条。
杨怀仁想到了这一点,也明白如果把链条中的每一环全部挖出来,短期内显然是不现实的。
但这也不代表他就没办法扳倒赵献球,赵斌这边带领漕军假扮水匪抢夺财物,和赵献球藏匿这些财物的地点,便是这个链条中一头一尾两个最重要的环节。
如今赵斌这一头已经拿下,那么剩下的,只是需要找到另一头,便算是紧紧抓住了赵献球的尾巴了。
已经招供了的赵斌和那些漕军,自然要秘密控制起来,先关押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为了不暴露这一点,杨怀仁觉得吩咐手下的禁军,穿了漕军的衣服假扮赵斌和他的手下,继续回老家。
从风神卫那里得来的消息表明,赵斌十多年前就离开老家了,期间也没回过老家,更没有和老家的什么人联系。
当然,不是他不联系,而是人家不和他联系。
一个白马镇上的地痞混混,到了扬州之后竟混成了以为漕军的虞候,正常来说,这样的人多少是有些本事的。
但赵斌能混出来,那就要多亏他认了个太监干爹了。
他没有家人,老家的人也大多不记得他什么样子了,特别是他胖成了死肥猪一样,换个胖一点的人假扮他,就算到了白马镇,也应该不会露馅儿。
其实这一点也不难做,只要让他们留在一定的范围内不抛头露面,赵献球这边就不会发觉有什么异样,甚至会因为赵斌忽然低调了,而感到放心。
安排好这边的一切,杨怀仁和天霸弟弟又重新秘密回到扬州城,烟雨楼里,和小七把两边取得的成果对照一下,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按照赵斌交代的情况,如果扮作了水匪的漕军,把他们抢劫回来的财物扮作了缴获地水匪的贼赃送去了漕运衙门,那么赵献球又是如何吧这些财物占为己有又运出来呢?
小七说道,“若是以前,或许咱们暗中盯梢,还能查到一些头绪,但现在既然赵献球在你来了江南之后把这份买卖暂停了,那么他运出来的方法咱们也就难查了。”
天霸弟弟道,“这还用查?漕运衙门里的大仓就在那里,咱们带兵进去盘查不就完了?”
杨怀仁摇头,“不行,赵献球这人做事很隐秘,也很谨慎,他不会长期把那些见不得光的财物留在漕运衙门这种地方。
漕运衙门里毕竟人多眼杂,那些失劫的客商来漕运衙门报案,万一看到了他们被劫走的财物正在漕运衙门里,他们会怎么想?
赵献球还不至于胆大包天到这种地步,也会害怕那些客商把事情捅到京城里去。
何况漕运衙门每日进进出出的人和货物太多了,也没法一一盘查,就算查大仓,也不是短期内就能查到线索的。”
天霸弟弟急了,“哎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如咱们直接把赵献球这老东西骗出来,然后把他拿下,直接给他严刑逼问,老子还不信了,就今天的刑罚给他弄上,还怕他不招?”
话一说完,杨怀仁和小七一齐扭头看着天霸弟弟,眼神里全是惊诧。
天霸弟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还愣愣地问道,“两位哥哥这是怎么了?是办法不好吗?今天用这法子审赵斌,不是挺好用的嘛……呃……”
说着说着,天霸弟弟忽然想到哪里不对了,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傻笑道,“哎呀,我给忘了,那宝贝话儿,赵献球他没有……”
“噗嗤!”
杨怀仁和小七同时忍不住笑了出来,杨怀仁道,“等过几日见了黑牛哥哥他们,这个笑话一定说给他们知道,哈哈……”
天霸弟弟更不好意思了,心说他刚才是脑子怎么了,竟然说了那么个自摆乌龙的办法。
为了将来不被兄弟们一起笑话他,他赶紧想主意,目的便是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然后把这件事抹过去。
男人为了面子,还真是总能想到一些出人意料的好办法。
天霸弟弟想了想,忽然惊道,“哥哥,我想到另一个主意,咱们倒是可以试试。”
“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天霸弟弟清了清嗓子,“哥哥可否还记得你说过的钓鱼执法的故事?”
杨怀仁点点头,以前没事的时候和兄弟们闲聊天,倒是说过许多后世的故事,不过说出来当然是以现在的社会为背景,重新改编了之后的。
这个钓鱼执法的故事呢,说的是某县里抓捕暗娼和嫖客,可抓了人又没有实际的证据,所以只能抓了放,放了抓,县里的社会风气一直不太好。
后来聪明的县令想了个一个法子,从隔壁县请来了一些面生的捕快,然后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