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翠楼里立即被厢军将士闹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甚至还有几个脱了裤子正准备单刀直入的汉子被吓得枪软刀弯,露着大白屁股被赶了出来,惹得围观吃瓜群众一阵哄笑。
小兵不时的回来向何大人汇报,何存葆也想到了前楼上可能搜不到的,便大喝道,“继续搜,前边没人便去后院里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几个贼匪给抓出来!”
果然,一会儿小兵又出来汇报,说后院一个单独的小院里戒备森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住在里边。
何存葆脸上露出了笑意,“什么重要的人?逛窑子还这么谨慎的,除了贼匪还能有谁?来人啊!把那小院给本官围了!”
说罢何大人也亲自走了进了吐翠楼,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些贼匪们带了多少金银财宝。
可到了后院一看,小院院门紧闭,里边有个汉子喊着,“尔等好大的胆子,可知院里住的是谁?”
何存葆笑道,“老子管你是谁?在你家山寨里你风光无限,到了这扬州城里,就是老子说了算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从老子手里逃脱。
本官劝你们还是早早束手就擒的好,不然一会儿刀剑无眼,赔了你们的狗命!”
门里边又传来一个声音,“何大人好大的口气,钦差大人北方王正在园中休憩,你带兵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何存葆楞了一下,心说什么玩意?钦差大人在吐翠楼里?那怎么可能?杨怀仁不是去了苏州了吗,怎么又出现在了扬州了?
他心里不信,可又不敢太过鲁莽,回想起整件事情来,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如果真是有几个带了财宝的贼匪进了扬州城,为什么赵献球不自己带漕运衙门麾下的漕运来剿,偏偏把这么块肥肉给了他呢?
何存葆越想越是奇怪,联想到最近扬州城里的一些琐事来,似乎渐渐明白这么回事了。
禁军将领前两天排着队去漕运衙门里喝茶,事情做的张扬,自然会被何大人听到耳朵里,他也想到了是这帮禁军们来了江南,必然要从赵献球那里的点好处了。
不过这种事常见,别说钦差和禁军了,就是随便朝廷派来个什么人,赵献球这里迎来送往肯定是少不了的。
但之后赵献球便说有一伙子贼匪进了扬州城了,这两件事之间又有什么联系?
小院里人说院里住着的是杨怀仁,如果是真的的话,三件事联系到一起,何存葆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赵献球这是坑了他了。
他心中大骂这帮无根之人忒不是东西,把他当做肉鸡往火口上架,但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想回头也回不了了,总不能这边得罪了王爷,那边又得罪了赵献球。
何存葆是个没有主意的,此时此刻仍旧做不了决断了,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副将凑上来在他耳边偷偷说道,“何大人,这事很简单,现在停手,也落不下好了,但如果蒙着头做下去,还有一线生机!”
何存葆立即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他心中虽然恨赵献球不是东西,可如果此时停手,杨怀仁会饶了他吗?
就算不要了他的命,恐怕他头顶的乌纱也肯定保不住了,当了半辈子官,忽然成了草民,他以前嚣张跋扈的时候得罪的那些官员和百姓们会怎么对他?
结果肯定比让他死了还难受,所以只能继续干下去,只是这会儿让他立即下决心,他还真缺少点胆色……
少时之前,朱润卿的官轿也出现在吐翠楼门前的大街上,赵献球看到之后,便看了一眼小生子公公,“现在到你出场了,告诉何存葆,事已至此,他已经不能回头了。
回头脖子上少不了挨一刀,继续跟着咱家走,自然会安排别人给他顶包!”
小生子点点头,立即转身蹭蹭蹭跑下楼,赶在朱润卿和几个捕快赶到之前,跑进了吐翠楼。
何存葆见小生子来了,有点埋怨道,“你看你爷爷干的好事,把本官可害惨了!”
小生子自然知道一切都是赵献球的算计,而且其中不少细节都是他给出的主意,所以把赵献球说的那些利害跟何存葆一说,又给他示意了一下刚从沿街的正门走进来的扬州知府朱润卿。
何存葆看见朱润卿带着人走进来,这才明白赵献球的心意,既然有人替他定罪,他便下了决心。
他硬着头皮对院子里喊道,“放你码的狗屁,还什么钦差大人在此休憩,骗谁呢?当老子是三岁娃娃吗?
王爷如今身在苏州,你们就是一拨乱贼,胆敢冒充王爷再次招摇撞骗,待会儿让你们死无全尸!”
接着他对手下将士挥了挥手,众将士便把小院围了起来,还没等他们攻门,不知从哪里向小院子里射出来几支羽箭,立即听见院子里惨叫之声。
本来那些厢军将士兵还是有些顾虑的,毕竟没真正围剿过贼匪,对他们的武艺也心中没数。
但听到院中传来几声惨叫之后,忽然觉得三百人的厢军围剿几个逃窜来的贼匪还是非常轻松的,刚才几支羽箭估计就射残了几个,他们要进去完了,恐怕连功劳都没有了。
于是众人脑子一热,忽然间也来了胆气,大声呼喝着踹开院门冲了进去。
一进院子,便看见几个手持刀刃之人把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模样的人围在中间,有几个人身上中了羽箭,竟还直挺挺的站着,只是眼神有点怪异,好像他们保护的那个人非常重要一般。
排头进去的几个人见状,忽然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