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仁很想对闺女说,闺女啊,别人都是背锅,你这是让雪人直接顶着口黑锅啊。
不过小虾米堆得雪人是样子最好笑的,杨怀仁怎么看怎么觉得二闺女有艺术天赋。
韵儿似乎觉得闺女这样做有点不妥,旁的雪人看着都听正常的,唯独小虾米的雪人头上顶着口黑锅,咋看咋都觉得不对劲。
再说孩子们堆雪人,用一些厨房里蔬菜的下脚料也就算了,用些草编的斗笠草帽也不打紧,可一口铁锅是用来炒菜煮饭的,用来给雪人当帽子就更不合适了。
于是她过来好声好气的劝着闺女,“小虾米,你看爹爹和哥哥姐姐堆的雪人多漂亮,你的雪人头上顶着口黑锅,这……
再说了,锅是用来炒菜煮饭的,你用来给雪人做帽子,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小虾米知道母亲说的话有道理,但她的想法似乎和父亲类似,正是因为这种另类,才显得他的雪人特别,才显得他的雪人与众不同。
把铁锅换成斗笠或者草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在小虾米心里,还是觉得铁锅最有趣罢了。
可母亲的话她又不好不听,只能嘟着嘴一脸不情愿的准备把铁锅换下来,换个普通的草帽什么的。
这时候杨怀仁笑道,“我觉得小虾米用铁锅给雪人做帽子,其实挺不错的,有个性,也很有趣,起码我是看了笑得很开心。”
小虾米得到了爹爹的支持,心情大好,转过头去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母亲,希望母亲不要毁了她的艺术创作。
何之韵还没发话呢,一旁的小燕儿埋怨着随身的丫鬟道,“我刚才就说了嘛,二姐姐拿铁锅的时候,咱们也应该拿一个。
别的哥哥姐姐都用斗笠和草帽,我们用铁锅才显得独特嘛,你看你看,爹爹称赞了二姐姐了,要是咱们刚才也拿了铁锅,咱们也能得到爹爹的称赞呢!”
说完还是觉得不服气,小燕儿撒腿就往厨房跑,看样子是准备再拿一口铁锅回来给她的雪人当帽子戴。
小燕儿的话很快便引起了其他孩子的共鸣,再仔细看看自己堆得雪人,虽然也很漂亮,但是似乎和其他兄弟姐妹堆得差不多一个样子,并没有什么太特色的地方。
杨怀仁的儿子从小受到杨怀仁的影响,还是比较讲究培养独立思考和创新的思想的,杨怀仁也曾教育他们,和别人一个样,显不出你的特殊来,所以你不是最优秀的。
孩子们想到这里,便也准备用一些特别的东西来装扮自己的雪人,结果便是呼啦啦一片都一起往厨房里跑。
杨怀仁这下笑得更厉害了,孩子们追求特立独行并没有错,但刻意和追求和单纯的创造还是有区别的。
再说他们要找装扮雪人的材料,其他地方也有很多,没有必要专门逮着厨房祸祸,要是厨房里的铁锅都被用来给雪人当帽子戴,那晚饭也就没有锅可以用了。
何之韵想拦已经晚了,孩子们跑的飞快,根本就拦不住,她只好回过头来嗔怪似的怨杨怀仁,“官人啊,你看看,都是你惯坏了这些孩子们。
厨房可是家里你最重视的地方,现在好了,过会儿咱家厨房被孩子们扫荡一番,看看你今晚如何安排家里人吃饭。”
杨怀仁一想也是,铁锅这东西不算值钱东西,可有钱人家也不会买下几十口铁锅平时放在那里备着,这会儿再差人出门去买铁锅,似乎也不赶趟了,买也买不到称心如意的,这可如何是好?
可孩子们的童心也不好就这么打击,杨怀仁只好陪着笑脸问道,“要不今晚多准备几个铜盆子,晚上吃火锅?”
何之韵早知道杨怀仁宠溺孩子们,为难自己也不会为难孩子们,所以也只好随着他。
但转念一想,答道,“官人啊,吃火锅不是不可以,可你忘了,现在不能明着吃肉,难道今晚咱们全家吃蔬菜火锅?”
杨怀仁愣了一下,接着便大巴掌往自己个儿脑门上重重拍了一下,“对哦,现在不能明着吃肉,吃蔬菜火锅,似乎吃火锅那种意境就差了好多啊。”
何之韵也不愿意为难自己的官人,其实她心里也正是喜欢官人这一点,外柔内刚,对自家人,永远没有什么国公或者大元帅的架子,哪怕是家里丫鬟仆子,也从来没喝骂过。
出门到了外头,他就是一个威风凛凛地大将军,是让人敬畏的男子汉。
而孩子们崇拜自己的父亲,也并不是单纯因为父亲对他们的宠溺,而是父亲这种硬汉柔情的善良平和的心态。
不一会儿工夫,几个孩子便欢欢喜喜地回来了,几乎每个孩子都背着一口黑锅,等到放在了自己堆的雪人头上,这才开开心心的欣赏着自己的雪人,一脸的满意。
何之韵见状也不用多嘴说什么,事已至此,只能按照杨怀仁说的方法,差人去安排吃火锅的食材。
虽然不好明着吃肉,不过家里食材倒也算是丰富,海货也有不少,加上蘑菇什么的,吃一顿有海鲜的斋菜火锅也不错,如今刚下了一场大雪,大家围在一起热乎乎吃一顿火锅,气氛似乎也让人觉得热乎。
厨房里的厨娘也追了过来,刚要埋怨家里少爷姑娘们把厨房里的铁锅都拿走了,可看到后院子里好几个憨态可掬的雪人,每个雪人头上都顶着一口黑锅的时候,也忍不住捂着肚子趴在雪地上笑个不停。
杨怀仁看着孩子们堆的小雪人,也是玩心大起,一想到孩子们的雪人都一个样了,倒是他的那个大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