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的电话响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徐行,我是崔明寒,吴汐的电话我打不通。可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告诉她,小飞他根本不住在星汇嘉园,这整件事情我觉得是一个陷阱,一个引诱吴汐的陷阱。”
“是你。”吴汐看着那个越走越近的身影,一个转身就要去捡掉落在地上的背包,可是她的身体被一股力量猛地揪了起来,砰地撞到墙上然后重重的落到地面。吴汐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后背的疼痛让她直不起腰,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面孔上依然像是覆盖了一层薄雾,让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对不对?”
“不把你逼到绝境,又怎能知道火种在你体内。”
“什么火种?”吴汐被他说得一头雾水,“等等,丁丁。”她突然想到了她,手脚并用的朝卧室爬去,却被那股无形的力推了回来,重新跌落到林声身旁。
“不用担心她,她只是被催眠了而已。你还是先考虑下自己的处境吧,因为我很快就会剖开你的肚子,就像当年我对她做的那样。”
“她是谁?”吴汐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腹部。
“想拖延时间?”男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指望你那小情郎能赶来救你?可惜啊,他来不了了。”
徐行开车转到了一条小路上,他想抄近路赶到星汇嘉园。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方向盘,一脚把油门踩到最底下,风驰电掣的朝着星汇嘉园的方向开去。
前方距车不足五十米的地方突然升腾起了一股雾气,这灰色的雾越聚越多,越聚越浓,轻飘飘的朝车子飘了过来,转瞬就将它吞噬了进去。
徐行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他脖子上挂的玉扳指发出暖暖的红光,照亮了他身旁那不足一平方米的地面。
“青鳶。”
“不愧是徐行,这么快就把我认出来了。”一个一身青袍的长发男子从浓雾中慢慢现出了身形。
“别啰嗦,我现在没时间对付你,玉笛你可以随时去取,我绝对不会拦你。”
“你知道那里有麒麟镇守,我根本无法拿到它。”
“它不在博物馆,在我家里。”
“什么?”青鳶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你没把它还回去,为什么?”
“这和你无关。”徐行说完重新上了车。
“等等,”青鳶挡在车的前面,“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有点太可惜了,徐行,我还想要一样东西。”
林声俯身蹲在吴汐身边,把手搭在她的眼睛上,“别紧张,我会快一点。”他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柄鹰钩状的黑色权杖,拿它划开了吴汐的衣服。
“都已经这样了,你至少应该让我死得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
“原因吗?我杀人从来不需要原因,只三个字:我乐意。”
吴汐心里的恐惧没有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阵铺天盖地的悲伤: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可是我死了之后,老吴该怎么办,他从此就真的只是一个人了,再也没人在他喝醉酒之后给他泡上一杯蜂蜜水,也没有人帮他拔掉偶尔冒出来的白发了。还有他,吴汐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生疼生疼的,我还有好多话没对他说,我……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他。
上腹的疼痛把她拉回现实,她看见一道细长的血口子在自己的肚子上慢慢绽放开来,就像一朵盛开的罂粟。
“吴汐。”一个人影从窗口闪了进来。
他来了,吴汐看着徐行虚弱一笑,真好,死之前还能再见上他一面。
天遁剑闪着银光疯了似的朝林声的面门直冲过去,在即将触到他时,被林声用手掌挡住了。
“杀了他。”徐行轻喝一声,手掌猛地向前推进。那柄青铜宝剑直直的插进了林声的掌心,一寸一寸的向里强攻。
“徐行,你来的太晚了。”林声的嘴角扯出一丝痛苦的冷笑,他的另一只握着权杖的手高高的抬了起,猛地向下扎了下去。
“不。”徐行向后退了两步,本还在用力的手掌垂了下来,搭在身侧,他看见吴汐躺着的地方升起了一团血雾。
徐行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不敢再上前一步,他怕再次看到那个景象,那个十几年来反复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场景。
“你在吗?我来给你送吃的了。”八岁的徐行小心翼翼的从石头的缝隙中钻进山洞,“姆妈,姆妈,你在吗。”见四下都没有她的身影,他的心一下子绷紧了。“姆妈,你在哪?”他叫着她从洞口钻了出来,突然,他看见山下的溪流中飘过了几朵紫色的小花,“雪岩草。”徐行的手一下子攥紧了,把手里的那包烧饼捏的粉碎。他屏住呼吸,慢慢的趴到崖壁上向下望:她躺在溪流边的大石上面,浑身都被鲜血染红了,就像天边那朵最灿烂的红霞,她的手里,还攥着一束紫色的小花。
“吴汐,”徐行试着向前迈了一步,他的脚下像挂着千斤的大石,重得让他无论如何都迈不出第二步,“吴汐。”
“这是什么?”林声突然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他摸向自己一团模糊的脸,那上面,突然被缠绕上成千上万根红丝。林声惊叫一声,低头望向躺在地上的女孩。吴汐紧闭的双眸倏地睁开了,直直的盯着林声。她的腹部,那道被他切开的深深地伤口里,冒出了一簇簇一团团血红的丝线。
“林声,你可还记得我。”这声音虽然是从吴汐的身体中发出来的,但是却完全不似她的语调了。她的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