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吗?”徐行轻叩房门。
“没有,进来吧。”吴汐连忙从床上坐起来,把睡衣整了整。
徐行走了进来,“睡不着?”
“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在想……”
“在想师傅为什么会把修蛇的封印交给我,难道你以为是你的原因他才把这个给我的?”
“难道……不是吗?”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徐行,但凡他稍有迟疑她都可以察觉得出来。
然而徐行只是无可奈何的一笑,挨着她在床边坐下,“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又怎么会让我用封印来防你,前段时间我写信告诉他玉扳指被青鳶拿去了,所以他才把这个交给我。”
“真的吗?”吴汐拉着他的手,“你不要骗我,我刚才又想起了那个瞎子的话,心里忽然很慌。”
她的嘴唇突然被堵上了,过了好久才被放开,“这俩胖子总是坏我的好事。”他意犹未尽的摸了摸嘴巴,“现在胡思乱想已经没用了,因为昨天你已经把我收归己有了。”
今晚的风好大啊,大得车子都快骑不动了,早知道就不出来锻炼了。杜一鸣一边在心里念叨着一边把脖子上的围巾拉到嘴巴上方,试图抵挡前方一阵打着旋儿袭过来的强风。
“啪嗒。”他踩着的脚蹬突然一空,轮子在惯性的带动下朝前走了几圈之后,慢慢的停了下来。
“该死,链条断了。”杜一鸣把车子支在路边,蹲下身拿起断成两截的车链,嘴里连声叫苦。这大半夜的,还是在山路上,周边除了一座只有死人的公墓,连半个活人影子也没有,这可让他怎么回去啊,难不成要推着车子一路走回家?
可是链条怎么说断就断了呢?车子是他花了一万大洋买回来的,刚骑了一个月不到,看来以后再也不能盲目的相信这些进口货了。他骂骂咧咧的推着车子准备朝山下走,可鼻子忽然里嗅到一股腥臭味儿,他诧异的低下头四处观望,再抬起头时,却发现车的前方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长得很结实,头发就像卷卷的蔓藤,一层一层的盘在头皮上,他的眼睛又黑又大,呈半圆状向外凸起,看起来诡异又阴森。
杜一鸣吓了一跳,这荒山野岭的,他不会是遇到抢劫的了吧,他把断掉的链条紧紧的握在手里,高声冲那个高个子的男人呵斥道:“你要干什么?我身上可是什么钱也没有。”
“钱吗?我不要那个。”男人的鼻音很重,但杜一鸣还是把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突然觉得心里很慌,就像在梦里从高处一脚踏空的那种感觉。
“你要做什么?”杜一鸣的声音开始发抖了,他望见男人在月光下的影子越变越大,就像是,就像是……
“啊。”他发出一声尖叫,丢下车子就朝后面的山路跑去,可刚跑出几步,就撞到了一张巨大的银色的网上,那张网越裹越紧,让他丝毫动弹不得。杜一鸣的手突然碰到了一个尖尖的东西,他低下头,看到手旁边挂着一只带着血渍的大腿骨。
背后的嚓嚓声越来越近了,然而他却不敢回头,他的屁股上湿了一片,这个一米八的大汉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不多久,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贴着他腰部蹭了过去,慢慢的伸到他的脸前。
“肉还挺多。”这是杜一鸣在世间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今晚加班,不用等我吃晚饭。”吴汐在微信上打了几个字,她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了一个心的图案,然后才发给徐行。
“我的采访估计也要拖到晚上,结束了来接你下班。”
她对着屏幕上那普通的几个字花痴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机继续手头上的工作。
两个小时过去了,吴汐终于完成了任务,这是一篇关于未成年人安全问题的新闻稿,近年来针对中小学生的犯罪呈上升趋势,所以各地各市的学校都在加大宣传,努力提高在校学生的安全意识,吴汐过几天还要报道一场公安部门的讲座,讲座的内容就是教育孩子们如何避免危险以及遇到危险之后的自救措施。
检查完错别字之后,吴汐伸了个懒腰,关上电脑就准备离开办公室。她提着包朝门口走去,却突然觉察到有什么不对,办公室尽头的角落中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这声音颤颤的,如泣如诉,断断续续的传入她的耳朵里。吴汐眯起眼睛,看到那里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是一个女人,她用手捂着脸,轻轻的抽泣着,眼泪顺着指缝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
吴汐扭头就要朝门外走,可就在这时,她身后的灯一排接着一排的灭掉了,只是一刹那,她就掉入了一片无尽的黑暗之中。
“呜……”伴随着一阵低泣,一个冰冷的身体贴到了她的后背上。吴汐的鼻子里蓦地钻进了一股血腥味,熏得她头晕,她回过头,看见那女人已经化成了一具骷髅,一具渗着血的骷髅。
“你要告诉我什么?”吴汐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恐惧,转过身直面她。
她心里飘过一丝不忍,这个圆圆脸总是笑眯眯的女孩子和她是同一年进单位的,新人培训时她们还曾住过同一个宿舍,她总是一边叫着要减肥一边又吃的最多。可是如今,她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是谁把她变成这幅样子?
“松山……松山……”含混不清的说出这几个字之后,她突然消失了,办公室的灯又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随后,大门被打开了,徐行快步走了进来。
“灯灭了好久都等不到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