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好像是连接他俩的奇妙缘分,韩毅总是这么想。第一次见到林语也是一个雨天,那天凌晨,他突然腹痛难忍,又不愿惊扰上了年纪独自居住的父亲,于是叫了救护车把自己送到医院。可是也算他背运,当时急诊医生正在抢救几个车祸重伤的病人,于是就把看起来没那么严重的韩毅暂时冷落到一边了。
疼痛一阵比一阵剧烈,韩毅抱着肚子躺在急诊室的床上直哼唧:“医生,医生,你也来看看我这边吧,我快疼得不行了。”可是急诊的几个医生理都没理他一声,急匆匆的推着几个血肉模糊的人快步从韩毅身边跑过去,边跑边对身边的几个护士喊:“快,准备做手术,备好血浆。”
难道我要死在医院的急诊室了吗?这也太奇葩了,韩毅绝望地想。腹部的疼痛开始让他浑身一阵阵发冷,腰都直不起来,他像一只煮熟的虾似的蜷在病床上瑟瑟发抖。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手突然抚上了他的额头,手指上的温度让韩毅一瞬间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扭过头,看到了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温柔、清澈,还隐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好像有点发烧了呢。”眼睛的主人着急的说着,然后把手压在韩毅的右下腹,“这里,疼吗?”
“嗯,疼,很疼,一跳一跳的。”突然,他感觉到一阵忍也忍不住的恶心直冲喉咙,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秽物溅了身旁的人一身。韩毅又羞又躁:“对不起啊,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女护士却似乎没听到他说了什么,而是匆忙的向急诊室外跑去。“太丢脸了,简直太丢脸了,第一次遇上这么合眼缘的女生,竟然吐人家一身,韩毅啊韩毅,你干脆死在这里算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韩毅打心眼儿里确实也不想死,可是,这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像有人拿着把电锯在他肚子里的某个部位猛钻似的,疼得他冷汗直冒。就在韩毅眼前一黑,觉得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刚才那位女护士带着一位头发花白的医生从门外跑了进来。
“主任,对不起,您刚从手术台下来就把您找过来,不过他好像是急性阑尾炎,而且好像快穿孔了。”被称作主任的那位医生在韩毅肚子上按了几下,回头对那女护士说:“林语,你判断的很准确,马上准备手术。”
林语,她叫林语。原来刚才她不是丢下自己,而是去帮他找医生去了。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瞬,韩毅看到林语的抓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轻轻地说:“别怕,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窗外滴答的雨声仿佛变成了韩毅的催眠曲,林语,他在梦里一遍遍默念这个名字,嘴角漾出幸福的笑意。
“林语,我还要在医院住多久?”
“你情况比他们严重点,估计得一个月吧。”
“真好。”
“好?”
“放一个月大假,当然好了。”
“林语,今天早上有什么好吃的?”
“林语,你明天休假,谁来给我换药?”
“林语,今天天气不错,你要不要拿被子出去晒晒?”
旁边的病友老刘打趣他:“整天林语林语的,难道不是应该叫林护士吗?你还真拿人家当你亲姐姐了?”
“我才没拿她当我姐姐呢?”
“不当姐姐,那你想当什么?难不成你想当?哎,林护士,我帮韩毅问一下,你有男朋友了吗?”老刘一边躲开韩毅急着捂他嘴的手一边笑得喘不过气的问道。
林语正在拉窗帘,熹微的晨光在她单薄的身影旁边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她转过头,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轻轻垂下,她用温柔的手指把它们重新放回耳后。背着光,韩毅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她淡淡地说:“我结婚了。”
“护士长,林语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问她都不说,您和她关系好,一定知道她怎么了。”
“韩毅,我……她不让我告诉你。”
“护士长,知道她结婚后,我从来也没想过对人死缠烂打,可是她身上这伤,旧的去了又添新的,你让我怎么安心放手?”
“哎,”护士长轻轻地叹了口气,”当时如果不把林语介绍给他,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份田地,所以对于林语,我也很内疚。不过当时谁又能看得出来贾季成是个披着人皮的qín_shòu呢,那时他是我们那家医院肿瘤科最年轻有为的医生。有一天,他突然跑来求我帮忙,说自己看上了新来的护士,就是林语。我看着两人年龄相仿,贾季成做事又踏实勤奋,也觉得两人还是挺般配的,于是就介绍他俩认识了。他们发展的还挺顺利,贾季成虽然不浪漫,但是人很细心,对林语呵护备至,可能就是这样,林语慢慢被他打动了。大概过了两年,他们顺理成章的结婚了,还把已经调职去现在这家医院工作的我请去做了证婚人,我打心眼里替他们高兴,觉得自己促成了一桩美好的姻缘。”
由于工作繁忙,我一直没联系过林语。后来有一天,我在这家医院遇到了林语,她的额头上有一个青紫色的大包,来医院是为了拍ct,看有没有脑损伤。我一边帮她排队挂号,一边奇怪的询问她为何不在自己医院就医,看她支支吾吾不愿多说,我就什么都明白了。片子拍完后我把林语拉进办公室,让她把事情一五一十对我说明白。在我的逼问下,林语总算对我说出了实情。
婚后的头几个月两人还是相处的不错的,可是有一天她下班回来,发现贾季成一个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