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瞳的母亲,名叫盛仕冉,她是傍晚时候才从省城lh市赶到故居清泉城的。一年前,由于丈夫的工作调动,他们全家——除了王飞瞳之外,移居到省城。
是否要把王飞瞳独自一人留在青泉市,一年之前,她曾和飞瞳她爸王亚凡有过激烈的讨论和争执。
“在省城进重点中学的名额只有一个,而组织上只给你安排了一个名额。飞瞳作为姐姐,对于这个名额,于理于情,她也该让给妹妹。
况且飞瞳现在才念初一,你硬让她转学到省城,进入一个三流中学,里面调皮倒蛋的男孩子成堆,而且女儿又长得那么招风,不出一个月,准被那些坏小子带成小太妹!”
“成不成小太妹,也不是你这乌鸦嘴能说了算的。”王亚凡凝着眉,吸口烟说,“飞瞳和她妹妹一个是手心,一个是手背,咱做父母的不能这样露骨地偏袒一个,让曼姿上省城重点,把飞瞳扔在这个荒郊野地,她会怎么想?你做母亲的,能忍心?”
“曼姿从小体弱,而且还有间隙性心悸症,若为这事儿,一个不顺心,发了病要了命怎么办?而且,曼姿很有文艺天赋,在两部少儿影片里都有过角色,俨然是个小童星,在省城会有更好的发展前景。我不想挡住孩子的星路!”
王亚凡听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回想起几个月前,曼姿成“童星”的尴尬故事。
他有个叫顾枫的文艺界的朋友,来青泉市看望他时,正遇到王飞瞳周日在家。
“这是你的女儿?真是鸦巢生凤啊!”顾枫张大了口睁大了眼,看着从卧室里珊珊出来和他打招呼的王飞瞳说。
王亚凡对口无遮拦、文艺范十足的顾枫讪然一笑。因最近仕途不顺,他英俊的脸上满是胡渣,一副乌鸦的样子。
“来,闺女,给顾叔叔看茶。”王亚凡说。
王飞瞳颇不情愿地走过去,伸出细白修长的小手,给这位听说是省城编剧的怪叔叔斟茶。
顾枫看着她的手,大大赞叹了一声后,说:“真是手如柔夷,丽姿天然,年方二八……”
“去你的,小女才十三岁,就是个子长得高点儿,你这当叔叔的,别给孩子用这些云来雾去的词儿!”王亚凡有些愠怒,但知道他生性放浪,不好发作。
王飞瞳也随着爸爸的态度,冷眼乜斜了怪叔叔一眼。
顾枫难为情是一笑说:
“王哥,请体谅一下小弟迫切的心情,最近我有一部片子要拍,名曰《苦糖》。其中有一个镜头是片儿眼,——女孩儿的小手夹起售货员的一块糖,起了贪念,偷偷塞到花衣兜里。要求那只手要特别的嫩白、唯美。可就是选不着合适的小演员……”
话未说完,王亚凡就蹙起了眉头。王飞瞳也跟着爸爸的态度打断他说:
“顾叔叔,您还是去别处选演员吧,让我演小偷儿,我可不干!”
“你听我继续讲啊——后来,小女孩吃了那块糖,发觉是苦的。不是糖苦,而是愧疚的心情使糖变了味道,是很有教育意义的正面形象的,不是小偷。
王亚凡眉头舒展了下,本来颓然的眼神闪亮了一下,并且对着女儿,往酒柜的方向努了努嘴。
真是父女同心,王飞瞳快步到了酒柜前,取出里面的一瓶爸爸壮门面的82年的茅台。
“顾叔叔,中午别回宾馆了,就在家里吃吧!”
就这样,王飞瞳就要在这个偶然的机会里踏上星路。这一天,恰逢王曼姿——王飞瞳的妹妹,正和妈妈借假期在泰山旅游,回来后听到这个消息,实为姐姐的幸运高兴地手舞足蹈。
但作为母亲的盛仕再则对大女儿要参与拍电影的事儿不以为然,认为孩子太小,文艺界太乱,现在要以学习为重,而且从女儿的学习成绩来看,完全可以在将来考个名牌大学。靠真才实学立身处世,那才是正路。
作为乖乖女的王飞瞳虽心有不甘,但觉得妈妈的话似乎有理。但爸爸却垂首叹了口气,无语。
后来,顾叔叔回省城后,立即往王家打来电话,催促孩子试镜的事儿。盛仕冉抱着听筒应付了几句,不好拒绝,用眼色示意小女儿王曼姿过来接电话。
出乎意料的是,王曼姿在电话里一口答应了顾叔叔的试镜要求,说明天就要。
“怎么回事儿?你娘俩这是唱的哪一出戏?”王亚凡望着拂袖而去,哐一声撞上闺房门的大女儿,对孩子她妈半疑半怒地问。
“这……我考虑着曼姿从小热爱文艺,学习成绩又不好。综合平衡一下,还是把这个机会给她,好一些。”盛仕冉双颊绯红的说。
“你用这狸猫换太子的伎俩,让我给人家顾枫怎么交待?”王亚凡神情忧虑地说。
“这对双生姐妹,连你我都经常弄混,那顾枫又不是火眼金睛,用你交待什么?”她边说边搂了搂违在自己怀里,正梦想憧憬着的小女儿。
后来,在试镜后,王曼姿虽然顺利通过,但顾枫却挠着头皮,充满疑惑地说:
“总觉得这孩子和上次见时,不知哪个地方,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顾大导演,我看你这fēng_liú才子准是缺酒了,走,一起为飞瞳试镜成功,去欢宴庆祝一下,您就对劲了。”
顾枫神不守舍地一笑,也就懵懵懂懂地跟着盛仕冉去了。
虽然心有不忿,但听到妹妹试镜成功的好消息后,王飞瞳还是欢天喜地地打来了电话,为曼姿庆贺、祝福。
在电话旁边的王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