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在广州相聚月余,王曼姿发现姐姐变成了毛头鹰,一改以往日上三竿才起床的艺术家做派,每天闻鸡起舞,出去运动。
不由问起:“姐,你每天那么早就出去晨练,是不是想要竞选全球小姐哦?”
“才不呢,我可没那份闲心。”
“那你去干嘛呢,这不像你的做风哦?”
“嘿嘿,我啊,陪帅哥打拳、跑步去了。”王飞瞳挤眉弄眼地笑着说。
“啊,那可不行,人家李昊阗为了你守活寡,你倒在这里fēng_liú快活,不行,我得通知他,赶快来广州。”王曼姿半真半假地急慌慌地拿出手号,要拔通李昊阗的号码。
“可别,现在不能让他来广州,这个地方对他有危险。”王飞瞳按住妹妹的手说。
“什么危险?”
王飞瞳迟疑了一下,才拿出一份海报,给王曼姿看。
对方看了大惊失色:“啊?竞会有这等事儿?不行,我得回去,看紧他,别让他干出什么傻事。”
“看你急得,这多半是赛场炒作,不用当真……”王飞瞳劝道。
“不行,我不放心,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王曼姿忧心地说。
“哈哈,你看你。是我老公,又不是你的,我还没怎么着,你就急成这个样子了,还没见你对别人这样上心过。”王飞瞳讥笑她说。
这随意之言一下把王曼姿给点醒了,她怔了一会儿,拿捏着措辞对王飞瞳喃喃地说:“姐姐,你看我……是不是喜欢上李昊阗了?”
“啊?哈哈,那好啊。要不,我在广州陪帅哥,你就嫁给昊阗算了。肥水不落外人田,这样我倒是省了心了。”
“去你的,我才不要呢。你就这一个老公,把他给了我,你就一无所有了。我看我还是快回lh市吧,把他给他看好,别万一出什么乱子。”
她说走就走,当天就买了张机票,踏上了飞往lh市的一架班机。当她在空中俯瞰云层时,并不知道,在自己脚下7000米的地面上,落魄逃难的李昊阗正在一列火车上向广州急驶。
她到了lh市时,立即来到幼儿园。看来以往这个时间门前车马云集的场面已不复存在,而园内也已是荒草凄凄,只有门卫老张头枯守在这里。
自己的全部资金,银行的一笔贷款,还有妈妈的养老金,都投在了布娃娃幼儿园上,如果任由这样下去,她将会身无分文且债台高筑。如果姐姐回来,她面对的将会是一番债主临门、鸡飞狗跳的惨烈局面。
她拿起了手机,拔了李昊阗的电话。关机?莫非出了事儿?她忙驱车到了飞龙公司,推门进去,见言小睛自己缩在角落上,手中夹了支烟,正唉声叹气。
“李昊阗呢?”王曼姿惊问。
“不知去向。刚刚,我看到有一群人把这里的门砸开闯了进来,就急忙冲进去把他们轰走。他们声称自己是要债的,说李昊阗欠债跑路了。”言小睛指着被砸坏的几把椅子和地上散落的办公设备,说。
“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言小睛摇摇头说。
王曼姿立即给姐姐通了话:“姐,李昊阗现在因欠债逃跑了,就怕噩梦成真,他真的来了广州,你小心留意一下。”
刚刚和姐姐结束通话,来了一段铃声,盛仕冉的号码出现在机屏上。王曼姿微微眯了下眼,镇定下情绪,才接了起来。
“曼姿,你回来了是吧。”
“嗯。”
“你在干嘛呢,快来家一趟,妈妈找你有急事。”
王曼姿现在状态很不好,不想面对妈妈,就说:“妈,我正在园里忙呢,过两天再来看您好吗?”
“忙什么,你妈又不是傻子,你的幼儿园早就被人查封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快来吧,今天正是为这件事找你,天无绝人之路,我有个同学在这里,可以帮你疏通下关系。”
同学?王曼姿苦笑了一下,她最信不过的,就是妈妈的同学了,一个个地都是狼心狗肺。但既然妈妈这样说了,只好硬着头皮去见上一面。
王曼姿匆匆赶到家里时,见客厅里坐着一个秃顶白胖的中年男人,见她来到,他微微从沙发上欠了下身,表示相迎。
通过盛仕冉的介绍,她的这位同学叫佟元秀,并无具体的职业,但凭着人脉贯通,在官场里有呼风唤雨的能力。
“掮客!”王曼姿在心里默默地给这种人下了定义。这类人虽无一官半职,但能帮官员之间结党营私建立联系,又能为老百姓对官员的请托送礼牵线搭桥,既是社会的毒瘤,又是身陷绝境者的及时雨。
“曼姿,你的情况,我和你佟叔说了,他说你的幼儿园的事儿是小事一桩。之所以审批手续下不来,不是硬件、软件的原因,而是关系尚欠疏通。”
“那佟叔,这事儿要是办妥了,得多少钱哦?”王曼姿边给他上茶,边问。
“这就见外了吧,什么钱不钱的,到时候,多请我喝两杯酒就好了。”佟元秀笑着晃了下头,他头上稀疏的毛发和脸上的肥肉随之轻颤了一下。
若在平时,对这种人,王曼姿是避之不及的,但是病急乱投医,只得委屈求全,试上一试。
见女儿问话如此唐突,盛世冉斜了她一眼,转头给佟无秀陪笑说:“老同学,让你费心,也不能白着。”她边说边从茶几下的贮物盒里抽出二沓钞票,“这两万元,给你疏通关系用,不够的,我再给你补上。”
佟元秀忙举着双手推辞,他用胖手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