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假的墓穴
百里荣晨醒了。
顾长歌立马低头,“感觉怎么样?”
“并无大事。”百里荣晨揉了揉眉心,坐直身子离开顾长歌的怀里,又看向言臻,“让他们走吧。”
顾长歌适时开口解释,“大家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与其互相猜忌和费心防备,不如早早地分开,谁也碍不着谁。”
柳姬笑笑,又抛过来个大大的媚眼,“还是业哥了解奴家。”
顾长歌眉心一跳,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显然被柳姬一声“业哥”给恶心得不轻。
她垂眸扶着百里荣晨的肩膀靠着墙起身,察觉到手中肩头轻微的一颤,皱眉又问:“碰到你伤口了?”
“没有。”百里荣晨压下心头悸动,掐了掐掌心,手心湿润而冰凉,心上却如同放了块灼热的炭,炙烤着他撕裂的心,他仰首看着头顶上黧黑而显得幽邃的密室圆顶,在心底吁出一口气,推开顾长歌扶住他的手,站好,沉声道,“并不是什么重伤,不必这般。”
而后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莫要贪恋和妄念。
顾长歌松开手,不疑有他,百里荣晨一向不喜同外人多有接触,会推开她也没什么奇怪。
柳姬等人已经离开,影影绰绰的身影渐渐隐没在灯火黝黯的密道中。
“柳姬这人越来越奇怪了。”顾长歌摸了摸下巴,“先前以为不过是李程业安排朝堂上的一个暗桩,现在看来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苏离也不藏私,“我怀疑,她和东海有关。”
“东海?”顾长歌眸色加深,朝着柳姬离开的密道方向又看了过去,“藏得这么深?”
苏离神色微微有些玩味和怪异,挑眉看向百里荣晨,同他对视一刹便淡淡撇开眸光,笑对上顾长歌,“还记得我们在这林场里的最后一场比试中遇到的那个阵法吗?”
“嗯?”
“那阵法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有一些印象。”苏离说得随意而模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东海秘而不宣的问心幻阵,属于顶级阵法,至于是不是真的,倒是可以问一问咱们的百里陛下。”
苏离狐狸一样似笑非笑地把锅扔给百里荣晨。
百里荣晨神情淡漠,点了点头。
“这问心幻阵在东海也属于半是禁术的那种,一向只在几大世家中流传。”苏离勾唇继续道,“我有幸见过,并恰巧记下避过这‘问心’的法子。”
顾长歌抿唇,斜挑高了眉瞥一眼不动声色的苏离,这“恰巧”还真是巧得很......
苏离坦然对上顾长歌的眸光,凝眸间都是天地灵气所钟的潋滟辉光,满目辉光中,他冲她眨眼笑了笑,“更巧合的是,那日柳姬他自己所说机缘巧合之下用来躲过这问心幻阵的法子,正是我所看见的...你们说巧不巧?”
“巧合多了便不能再说是巧合。”顾长歌接话,这话却不知道是在影射苏离还是柳姬两人中的谁,又或者一语双关,两者皆有,“不管怎么样,柳姬这人应该要真正重视起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顾长歌特意多看了两眼正在调息的百里荣晨。
她这是想给他提醒一声,无论柳姬的最终目的在何,如今终究是待在北齐皇宫里,想要下手最容易找的突破口多半也是在皇宫里,再加上百里荣晨这个目标实在太明显,就算千防万防,也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顾长歌就怕百里荣晨一时大意失了手,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百里荣晨收了内息,漫不经心瞟苏离一眼,而后淡淡朝顾长歌点了点头,半掩在袖袍里的手指扣着袖囊上薄薄一层布料,如此轻软细腻,对比他心事沉重深恸。
“还有一件事。”他突然道。
顾长歌看他,“什么?”
“我们得出去了。”
“什么?”顾长歌皱眉,“为什么?”
百里荣晨低低半阖着眸子,想起那个神秘的男子以及他说的一些话,深深吸了一口气。
“除了这个死尸,你们不觉得咱们这一行太顺利了吗?”他指了指地上那个面目全无的粽子,“饶是遇到的各种奇异的阵法,但有哪一个不是有惊无险顺利渡过的?不是我妄自菲薄,实在是仔细一想太过诡异。”
闻言,其余人皆是皱了皱眉,顾长歌走上前去拿剑抵了抵趴伏在地上的那粽子,剑尖一勾轻松割裂开某处衣襟布帛,碰上一块硬物。
“铿”得一声,让所有人目光聚于一点。
顾长歌又用剑拨了拨,播出一块腰牌。
“泸州东平王手下的人。”顾长歌盯着那块腰牌下神,“身上带了这么快东西,看来还是挺重要的那种。”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死尸最开始并不是墓穴里面的东西。”百里荣晨道,“也再一次从侧面说明了这个墓穴根本就没给我们带来多少危险。”
顾长歌无意识地抚摸着剑柄上的宝石突起,挑了挑眉,“那你的意思是,这个墓穴根本就是假的?”
“有这种可能,但也说不定我们只是尚且在这个大元帝王墓的外围。”百里荣晨摇了摇头,淡淡道,“但我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
“这是一个圈套。”苏离慢慢思索,接话道,“那么他们把我们引进这墓里有什么目的?不可能是要杀我们吧。”
一点实质性的伤害都没有,说要杀他们谁信?
这一点其他人也没能想没明白,百里荣晨又道,“还是先出去吧,这墓穴没什么用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