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泣不成声:“我对雨绫说,娘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是那时候她的眼睛变成那样,所有人都说她是妖怪,若是此事传出去,王家坏了名声是小,若是你姐姐被有心人盯上岂不性命不保,所以我和你爹只能将她关在西园,这也是对她的保护啊。越少的人知道你的姐姐就更安全啊。”
凌墨棠的脸色略有缓和,她愿意相信王夫人的话,或许在西园无人打扰对于王雨绫来说也是一种保护,可到最后王雨绫都不知道王夫人的一片心,含恨而死。
王喻森一个大男人呜呜咽咽的哭着,凌墨棠将他从地上拉起,狠甩王喻森一个耳光:“你该醒了吧,你的执念不仅让死去的人不能安心离去,还让活着的人不得安生,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会难过么?”
一切都变得如此安静,王夫人低声抽泣着,王富贵眼睛红了一圈,为自己的夫人抹着眼泪,王喻森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似忽然转醒一般,低声呢喃:“原来姐姐已经走了啊。”他走近王夫人,将王夫人从地上扶起,擦拭着自己娘亲脸上的泪,小声安慰:“是孩儿不孝,两年里没让爹娘安心过。”
这两年里,王喻森就像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白天他是个纨绔子弟,在歌舞升平的酒楼里饮酒作乐,晚上他在西园里,对着那把蒙上灰尘的牡丹鸣发痴,幻想着王雨绫弹琴时的样子,幻想着王雨绫和他说笑对话。
今天,这个梦忽然被凌墨棠打破,他从梦中转醒,这才发现,因为他的执念让周围的人也如此痛苦,是他的错,到今天是该忘记、放手的时候了。
……
白色的婆娑塔在沈渊的手心里缓缓旋转,从婆娑塔中飘出一缕白色幽魂,沈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看来,凌墨棠又送走了一个纯净的灵魂。
沈渊目光深沉,脸色晦暗不明,手心紧握,再张开手时,婆娑塔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