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红妆铺就,那大概是有史以来最盛大的一场婚礼了,明明新娘就在祭司院,但是一顶花轿却在城外一直抬到祭司院,人们自主自发的为大祭司夜未央的婚礼筹措。
一拜天地,阿七的眸里闪着一抹沉痛的光,夜未央眉眼清浅唇角带着温柔笑意。高位上的皇帝垂眸抿着杯中香茶。
二拜高堂,阿七的眼种渐渐恢复沉静,夜未央的眼角染上了绝美笑意。皇帝的骨节泛白。
夫妻对拜,阿七的眸中只剩下冷寂和沉稳,夜未央额间的妖异血莲犹如绽放的花朵,美的惊心动魄。皇帝手中的被子掉落在地。
裂了的被子就如同唐小七和唐宇凡之间的关系,一旦碎裂便再也缝补不好。一阵诡异的风挂起吹走了唐小七头上覆着的红盖头,几乎是本能的夜未央护在了唐小七的身前。
那是一阵夹杂着强大妖力的风,唐小七看着身前高大的背影一双眼睛里含着无数种情绪。今日的夜未央很美,红色的喜服将男人的肌肤衬的似雪,额间血莲缓缓绽放极尽美艳,薄唇轻抿一双美如画的桃花眸定定的看着风吹来的方向。
祭司院里几个修为高些的也同夜未央一般看着风吹来的方向,满眼戒备。被护在男人身后的唐小七拳头紧握,侧过首看向皇帝,皇帝的眉头轻拧同样看着唐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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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内被折腾的奄奄一息的唐小七整个人悬挂在房梁上,纤细的手臂被勒出触目惊心的血痕。夜色正浓,皇帝的身子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昏暗明灭的火把映照下。
一盆冷水浇在了唐小七的身上毫不留情的将她唤醒,蓬头垢面的女子半眯着眼垂视眼前的男人,绳索让她的身子不停的旋转,司凡天看着女子狼狈的模样心情似乎很不错。
动了动薄唇,“只要能将夜未央除去我便将阿斯还与你。”
唐小七苦笑,一股深深的无奈涌上心头,鼻酸不已。“你太看得起我了,夜未央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来救我?我与他并无任何关系。”
司凡天歪歪头笑的好不得意,“他一定会来的,谁让你是唐小七呢?这世上若真有人能让夜未央束手就擒那大概就是你了。”
“你也说了是大概,其实你自己也不确定他会不会来,又何必将赌注压在我身上?你就不怕我和他串谋反击?”
“那在我死之前我一定会毁了阿斯的残魂。”男人从怀中掏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手微用力抽出匕首露出锋利的刀面,手指不断摩挲刀尖,“只要你将这匕首从后背刺进他的心脏,他就必死无疑。”
唐小七觉得和眼前的男人她根本就说不清道理,“我和他无亲无故他凭什么信任我?”而且,一个肯将她护在身后保护的人让他如何下的去手?唐小七不是善良之人却也不是大恶之人,她只是觉得对自己好的人一定不能伤害,对自己坏的人一定不能放过。
“放心吧,他一定会娶你的,在你的婚礼上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只需将这匕首刺进他的心脏便可。事成之后我还你阿斯,放你们离开这里回到原本的世界中。”
“你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看着那张被仇恨占据的俊脸唐小七有些心疼,她的阿斯真的不在了吗?想起阿斯她的心又开始疼了。
“这与你何干?你只要做好该做的便是。”将匕首塞进她的腰间,司凡天转身出了牢房。天色渐亮,一抹微光射在她身上,唐小七在光亮下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坠落在地散溅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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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异香袭来,修为稍差的已经晕了过去,唐小七抬头略有些迷茫的看着夜未央的背影,想起醒来的那个夜晚为自己洗头发的画面,想起这几日清晨为自己绾发的情景,想起他浅笑的模样。唐小七真的迷茫不已,为什么他们明明没有什么牵连可他却对她那样好?
“阿七......”夜未央接下来的话为能说出口,清冷如夜水的视线突然空茫茫的看着前方的空气,众人错愕的看着被夜未央护在身后的唐小七,她手中握着一柄刺进他血肉的匕首。一时间原本热闹喧嚣的大厅寂静极了,唐小七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
夜未央微微侧头看向身后露出一般脸的唐小七,美如画的桃花眸子里闪着无奈,“阿七,你可不许哭。”
唐小七握着匕首的手明显在颤抖,她自己却没有发现。她的眼眶湿润可是却没有落下眼泪,为什么要哭呢?凭什么要哭呢?伤人的是她,又何必掉眼泪假惺惺呢?
她动了动唇,他是不是也在利用自己?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他到底有什么阴谋?一定是有什么阴谋,一定是在利用自己,现下杀了他也只是让自己早早逃离出夜未央的阴谋而已。唐小七这样安慰自己。
她知道自己很卑鄙,可她从未说过自己高尚。为了救阿斯,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就算失去一切只能见阿斯最后一面她也心甘情愿。
红色在蔓延,将原本就艳红的嫁衣染得更加鲜艳。大红灯笼高挂,张灯结彩的祭司院大厅里,上演着一幕反转性极大的戏剧。而戏的主角就是夜未央和唐小七。
“阿七,松手吧,血会将你的手弄脏的。”夜未央依旧是那副清浅模样,唇角的笑容温润如玉。唐小七听话的松了手,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快速的缩回手,她的身子都在轻轻颤抖。她看着依旧背对自己的男人的背影,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