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6日,首尔的天气不算太好,又闷又热,还下了一场大雨。
我叫吴妍卿。
我有个很幸福很幸福的家庭。
我爸爸是中国人,我妈妈是韩国人,我还有一个哥哥叫吴彦青。
韩国语哥哥是oppa,oppa---
好想看看oppa长什么样。他一定会带我去游乐园玩,如果有人欺负我的话,他一定也会保护我的。
可是oppa到底长什么样呢?
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在韩国定居呢?
oppa,等我,我一定要看到你,一定要亲口叫你一声哥哥,一声oppa。
……
……
吴彦青眼眶有些湿润。
他从小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还有个从小失明的妹妹。
倘若不是因为天妒红颜妹妹死了,他真的真的....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双做任何手术从不颤抖的手,此时拿着笔记本却是不停地颤抖着。
吴彦青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似得,沉甸甸的,鼻子酸酸的。
“值得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吴彦青脸色骤然一变,变得阴沉无比。
“出来。”
然而,黑暗中却再也没有传来声音。
吴彦青心里默数三声,3字刚落地,一个身穿黑色运动服的女人从阳台钻了进来。
女人带着帽子、墨镜、口罩,看不出长什么样。
“人死不能复生。”
“我让你查的线索呢?”吴彦青声音很冷。
“我是来监---我不是你的手下,明白?”
吴彦青眼眶瞬间红了,一个急冲来到了女人面前,右手猛然探出,女人根本闪避不及,脖子瞬间落入吴彦青的手中,只见吴彦青右手微微一提,女人开始剧烈挣扎了起来,但却没有吭声。
吴彦青眼眶越来越红,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同时女人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已经快要窒息了。
就在女人快要失去动静的时候,吴彦青口袋里的手机微微震动,这声震动在这静谧无声的夜色中尤其明显。
吴彦青瞬间恢复了正常,手一松,女人跌落在地,险象环生地捡回了一条命,目无表情地望着吴彦青。
“我是吴彦青……”吴彦青没有看女人一眼,这个女人从他出现在韩国那一刻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他自然明白女人是在无时不刻地监视着他。
“教授nim,我是秀珠,那个...为了庆祝您今天手术顺利,科室的几个同事想请您吃饭,您有时间吗?”
金秀珠实在不想接这个苦差事,开玩笑---油盐不进的吴彦青怎么可能会应邀?三年了,吴彦青仿佛像个机器人,上班打卡手术下班打卡,从来不与任何人交流,或许有才华的人都有这种怪癖?
“好,把地址给我。”
让金秀珠大跌眼镜的是,吴彦青居然答应了?哆哆嗦嗦地把地址说了出来,就连吴彦青挂断电话,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秀珠,咱们大教授来不来?不来我们就先吃了。”
“....来,他说来。”
这下轮到所有人咂舌,面面相觑,真的来?
“真的来。”
……
……
“这都十点了,你确定他会来?”
大叔已经喝了小半斤清酒了,但此时却无比清醒,还好没来,不靠谱的老婆能找什么靠谱的女婿?再说女儿89年生的,也才几岁?事业正如日中天着呢,谈什么恋爱?这不耽误事儿吗?
阿姨来回踱步,嘴里碎碎念,时不时地透过猫眼看着308室,等待吴彦青的时候实际上她也没闲着,跑到楼下询问了下物业,得知吴彦青是一个人住,是308的业主。住进来半个月独来独往,从这些信息,阿姨更加肯定这小伙子就是自己女儿的最佳理想型。
“来了来了……”
大叔一愣,还真的来了?
“呃……怎么下楼了?哎,等等我。”
阿姨急忙追出去,可是吴彦青早已跑没影了。
“这孩子走这么急?难道把这事忘了?”
“……”
“妈,你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嘛?”
“一边去。”没看正忙着吗?阿姨抬起头来,看着忽然出现的女儿,“刚才不是发信息说不回来了吗?怎么……”
你说这孩子,咋就那么不靠谱呢?
女儿翻了翻白眼,她已经累得前胸贴后背了,刚应付完记者、私生饭,实在不想在应付碎碎叨叨的母亲了。
“你不会是骗我吧?你干嘛去了?是不是和别人约会去了?不会又是她约你出去吧?”说到她,阿姨脸色大变,如临大敌。韩国婚姻法其实已经改了,女儿89年今年也才23岁,事业正有起色,压根不用着急,可就是因为她的出现,阿姨才着急。
女儿摆了摆手,脚底抹油似得冲回自己的房间。
看到自己女儿落荒而逃,阿姨脸色凝重。
“小吴是医生,年纪差不了多少,我就不信他治不了你!反了天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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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ubglam酒吧位于首尔ls区梨泰院洞116-1,找好停车位后,吴彦青径直进入酒吧。
他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只是刚知道还有个血浓于水的妹妹,然而却死了,让他接受不能。所以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专研医术,以致于急诊科室的人都以为吴彦青油盐不进。
酒不是好东西,但如果心里藏着事,一杯酒下肚,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