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小姐,你放心,关于你的一切,我都会帮你尽量跟秦川说明白,让他别误会你也别对你心存恨意。”流下了豆大的泪珠,苏星雨笑得轻柔,“我保证,从此之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跟秦川的面前,在这里,我先提前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就当……不算辜负我们相识一场吧。”
“你说够了没有?”顾宁白皙的脸蛋,遍布了冷嘲跟冷淡。
苏星雨委屈了,小心翼翼地看她,“难道这样,还不能让你满意么,还是……你希望,我现在就立刻消失?”
“我是说,你一副凄凄惨惨的说出这些话,说够了没有?”
“顾小姐,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她咬唇,“是不是真的要我现在就立刻消失,你才能完全相信,我说的都是实话?”
顾宁快被气到了,不知该是被气笑,还是应该被气到发飙。
她按耐不住,猛地从椅子中站起身,冷淡地俯瞰着病床上的女人,抿唇,嗓音低沉,“这里又没有别人,你跟我都心照不宣,何必上演这么一副烂掉牙的剧情给人看,这个病房内除了我就没有其他的——”
话未说完,蓦然意识到什么,心中不详的预感,愈发的浓郁。
顾宁倏然止住后面的语言,不知心底怎么就有了股强烈的感觉,她转而是,缓缓地侧过头,朝着病房的门口,投望过去视线。
果不其然的,从病房门口上中间的那个透明小玻璃中,隐隐约约,外面似乎站了一个人的身影,看不清外面人的样貌,但从身形以及衣服的颜色来看,已然不难让人猜测到是谁。
忽然,顾宁就觉得自己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
她猛然回头,盯向病床上泪眼朦胧的女人,后者被她这个徒然犀利的眼神,看得一阵瑟缩,禁不住的,悄然往后缩了缩身子,脸色苍白的喃喃唤她,仿佛还很不解的样子,“顾小姐,你……”
忽的,顾宁笑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真的太低估你了。”
低估到,苏星雨完全是超出她想象的聪明。
“顾小姐,我不能明白你的意思……”
看着她那副被吓得瑟缩,像个极度畏惧害怕的孩童模样,有生以来第一次,顾宁感到,她大概从未如此想直接上前,狠狠撕碎一个人的虚假的面具。
但她没有那样做,没有让自己凭着本能,去做出一些冲动的事。
是懒,是不想,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说不清楚,可能她自己内心也很明白,那样做的后果是,她非但撕碎不开苏星雨虚假的面孔,反之,有可能让门外的男人推门闯入进来。
他若闯了进来,届时,他所站的立场,一定不会是她这边。
她那么做,非但落不到好处,甚至连一口痛快的气都出不了,还有可能被两个人夹击,到时候,她失去的,不仅仅只是一个她曾经喜欢了五年的男人完全的信任,还会连同那五年内,她所有的付出,都变成一场可笑而虚妄的笑话。
那么,那五年的时间内,她的依赖,都变成了一场没有意义的事情。
虽然,现在她也不知道,过去的那些时光,究竟还有什么值得令人想要保留的意义。
“苏星雨。”站直了身躯,挺直了背脊,顾宁重重咬下她的名字,强忍着胸口间跌宕起伏的强烈怒意,微微地一笑,红唇齿白地一字一顿,“我会好好的记住你,也记住你的哥哥,你们兄妹俩在我身上加诸的所有,我一定,十倍奉还。”
停顿了下,她眼中没了笑意,“我保证。”
这一次,他们因为顾忌顾承渊,不敢真拿她怎么样,但是不会代表,她就该因此而对他们兄妹俩感恩戴德,她没有道理,对这样一步步将她陷入沼泽中的人感恩戴德,他们只是怕得罪到顾承渊而已。
“不过你们大可以放心。”顾宁冷漠着,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了起,骨节泛白,口吻嗤嘲不屑,“我不会拿出我是顾氏集团总裁女儿的身份来欺压你们,也不会让顾承渊插手进来,这是我跟你们之间的恩怨。”
这种事,靠她自己就已经足够了,犯不着把别人牵扯进来,也没有必要,让她摆出什么顾家大小姐的身份。
因为实际上,她自己都没怎么认同,她是顾家的大小姐。
若是拿这种身份来欺压别人,相当于她要戴起顾承渊的这顶高帽,她戴谁的高帽都可以,就是不想戴顾承渊的。
但是苏星雨跟苏伟杰这两个,她算是牢牢记下了。
苏星雨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眉头轻蹙,看着顾宁决绝肯定的模样,心中开始涌起了丝丝的不安。
离开之前,顾宁又重新侧头,凝视向她,阴沉地笑道,“我对你那个还没有成型的孩子,因为拥有你这样的母亲,而感到深深的悲哀,希望,午夜梦回的时候,你真的不会做噩梦,不会梦见那个没有成型的胎儿在向你哭诉。”
苏星雨的脸色,终于是彻底的变了。
可顾宁懒得去看她究竟是怎样的神色,便转回头,迈开了步伐,几步来到病房门前。
但面前的门,被人从离开打开,站在病房门口外面的宋秦川,抬起复杂深沉的眼,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身上。
顾宁面朝着他,一笑,“好像让你在外面久等了,但我现在跟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