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扬已经从地上起来,沉沉地说:“我知道了。”
李特助又皱了皱眉,好一会才喃喃说:“不过苏家人说要去报警,他们怀疑……要不要跟警局那边打声招呼,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了。”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随便他们怎么样,只要他们能心里高兴。”谭宗扬低沉地道。
李特助心想,可是这种事情,捕风捉影也很容易给有些有心人可乘之机。他们是高兴了,但是自己就要麻烦。
不过看着谭宗扬的脸,他也没敢把这话说出来。
“老板,还要继续打捞吗?”李特助又讪讪地问。
至今为止,搜救队还在继续打捞。不过这都过了三天了,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没有打捞到代表着什么。这跟在陆地上还不一样,估计连骨头都不剩了。
可是谭宗扬没有发话,李特助也不敢让搜救队终止。所以,这才对谭宗扬请示。
谭宗扬眉头一皱,眼眸里划过一抹伤痛。
他自己也很清楚还没有找到代表着什么,但是终究,他还是不想这么简单放弃。
“继续。”
“是。”李特助心里叹息一声,点头答应。
不过过了片刻,谭宗扬又说:“你帮我联系清浅,看她现在空不空,我想约她吃个饭。”
“啊?”李特助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谭宗扬冷着眼眸看向他,李特助这才茫然地回过神。
点了点头说:“好的老板,我马上联系。”
谭宗扬“嗯”了一声上楼去。
看着谭宗扬的背影,李特助皱了皱眉,不解地嘟囔一句。
黄丽走过来,红着眼圈问:“你嘟囔什么呢?”
知道苏暮然出事,黄丽也是非常伤心的一个。这两天哭的眼睛都肿了,心情变得也十分恶劣。
李特助马上说:“你说奇不奇怪,这苏小姐刚没,老板伤心的跟什么似得。就差跟着一起跳下去了,我之前都一直担心他想不开,也跟着苏小姐一起去了。可是刚刚他还跟我说,让我继续搜寻苏小姐的下落,却又告诉我,让我帮他联系清浅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谭先生让你去联系清浅?”黄丽大惊,连哭都顾不上了,扯着嗓子喊道。
李特助连忙捂住她的嘴说:“你给我小声点,别让老板听见了。”
“听见怕什么。”黄丽气得将李特助的手扯开,愤怒地道:“苏小姐这边尸骨未寒,他却联系旧情人,难道还不能让我说了?”
“什么尸骨未寒,说不定连尸骨都没有呢。你也别说的那么难听,老板只是想跟清浅小姐见一面,又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老板心情不好,能见人是好事,希望能从这个悲伤中早点走出来。”李特助语重心长地道。
可是黄丽不同,黄丽是女人,立刻指着李特助大骂:“你们男人可真是没良心,人才刚刚没了就想着从悲伤中走出来。你们的悲伤,到底有多浅。你……。”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去办事了。”李特助一溜烟地跑了。
他怕自己再不跑,非被她拉扯着说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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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回到家一直闭门不出,无论谁来询问她关于轮船上的事,她都闭口不谈。
不过她以为,容澜会来找她。
可是等了两天,却一直没有容澜的消息。
倒是谭宗扬的特助找来了,询问她有没有时间跟谭宗扬见一面。
清浅的心有些乱,当场拒绝李特助,说有时间再联系他。
等李特助走后,清浅的助理不解地问:“清姐,您不是等了许久,就等着谭先生来联系您吗?为什么您又拒绝他。”
“你不懂。”清浅摇了摇头道。
助理是不懂,不过也没敢问。给清浅倒了一杯花茶,让她静静地坐在这里思索。
不可否认,清浅是美丽的,远远地看上去就像一幅动人心魄的美人图。
鲁远东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她。
他想着,任由沧海桑田,任由时光变迁,他可能都看不够这一幅画面吧!
“来都来了,就进来坐吧!”清浅朝他瞥了一眼,淡淡地道。
鲁远东勾唇邪肆一笑,走过来坐到她对面说:“我以为你在沉思呢,没想到还能注意到我。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说明,我在你心目中还是很有地位的,可以和你有心灵感应。”
“你少贫嘴了,你说,谭宗扬这么快约我是什么意思?他是知道了什么吗?”清浅拿着水杯轻轻地在嘴唇边打转,疑惑不解地问。
鲁远东看着她红润地嘴唇,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轻笑一声说:“兴许是终于迷途知返,知道你的好了。你呀,不是盼着和他见面,那还犹豫什么。”
清浅摇头,喃喃说:“不,没这么简单。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之前……我做了那么多,他都无动于衷,不可能这么快就转变心意。也许,是他知道了什么,要跟我谈什么……。”
“好了,你就别再纠结了。既然你想跟他见面,那就见面好了,想那么多,只会让自己很难过。至于到底结果怎样,见了不就知道了。而且你在做这件事之前,不都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既然如此,你还怕什么。之前那几次,不也没找到你头上,你又没有亲自动手,怕什么呢。”鲁远东安慰她。
清浅点头,喃喃地说:“对,你说的没错,是我纠结了。那你的意思,我应该跟他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