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仙一日三惊,他以为太上老君是开天辟地之祖,没曾想还有一位太上道祖,而且那位太上道祖的修为更在混元大罗金仙之上,那是何等境界?
“三界常有顿悟之说,有人心神出窍,一日而修为万里,即是得天地交合之气之故。你今日一步入天仙中期,尚能以顿悟解释,若是一直突飞猛进下去,必然为有心人怀疑。一旦有圣人认为你已掌握炼制交合之气的方法,你能敌过圣人吗?”菩提祖师郑重道。
张慕仙神色再变,大罗金仙已能逆转阴阳、操纵时空,修至混元大罗金仙,因果不沾身,万劫不能磨,是为圣人,三界之中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除了三清、女娲、接引、准提之外,还有何人?师傅怕是只能算半个圣人,至于孔丘、如来和玉帝,恐怕还在门外徘徊。若是招来这样的敌手,他恐怕只有束手就擒一途。
“弟子知道了,此事绝不会泄露于任何人。”张慕仙沉重道,同时心中升起一股大喜悦,有交合之气在手,他修炼速度定可一日千里,成就金仙之路明朗起来。
菩提祖师见张慕仙已明轻重,再次沉寂下去。
张慕仙起身打开房门,让阳光射入屋内,因与金刚、羞花决斗带来的压力减轻不少,虽然仍没有必胜的把握,却已有一搏之力。
“公子,早!”老仆来请张慕仙进餐,见他容光焕发,脸上露出笑容。
张慕仙微笑点头:“老先生早!”
用过早餐,张慕仙返回屋内,闭关察看体内伤势,已回复七八成,他运转九转元功,缓缓修复伤势,及至天黑,已将身体恢复至巅峰状态。
夜幕笼罩大地,老仆来请张慕仙进食。
张慕仙摇摇头:“老先生,我要离开了!”
老仆愕然,张慕仙猛然跪地,向老仆叩首三次。
老仆惊慌将张慕仙搀起,不解道:“公子这是为何?”
张慕仙向老仆道:“老先生收留在下三日,实对在下有再造之恩。”
老仆笑道:“不过一间房,几顿饭罢了,怎受的公子如此大礼?”
张慕仙摇摇头,那篇《鵩鸟赋》实有天地造化之机,这样的恩情实在是太大了。
“老先生要常诵那篇《鵩鸟赋》,会有无穷好处。”张慕仙叮嘱道。《鵩鸟赋》能够壮大神魂,老人若常常诵读,很可能元神坚固,抵住孟婆汤,保留前世记忆转世,这样一代一代修炼下去,大道可期。
老者皱眉道:“老奴朝夕诵读此赋,早已习惯成自然。可是,这几日诵读,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
张慕仙让老者当着自己面诵读,确认并无谬误,笑道:“我替老先生纠正读音,应是一时不适,过一段时间就会扭转。”
老仆道:“老奴也是如此想。”
张慕仙走出闻道书院,老人挽留道:“常人晓行夜宿,公子却要走夜路,务要小心。”
张慕仙含笑点头,向老者一拜,迈步入夜色之中。观音指点他来此,定是清楚《鵩鸟赋》增强心神之效,助他突破至天仙中期。观音肯定不知道,这篇《鵩鸟赋》中隐藏着炼制天地交合之气的方法。
步行十里,张慕仙回头遥望闻道书院,心中顿时一惊:闻道书院上方祥光、瑞气、紫气竟然全部消失。
“难道老先生遭人毒手?”张慕仙心中一惊,身体猛然化作金翅大鹏雕,瞬息出现在老人房门前。
“万物变化兮,固无休息。斡流而迁兮,或推而还。形气转续兮,变化而蟺。”朗朗诵书声自屋内传来,张慕仙松了一口气,再仰头看向屋顶,无祥光、无瑞气、无紫气。
张慕仙沉思不解,良久之后,脸色难看道:“难道我一番提点,反而害了他?是了,他诵读《鵩鸟赋》数十年,一语一音早已融入骨髓,我告诉他读错了,定是动摇了他的信心!”
张慕仙推门而入,猛然跪地,向老人叩首不止。
老仆惊讶起身道:“公子这是为何?”
张慕仙:“在下误导老先生,有罪。”
老仆将张慕仙扶起,道:“公子何出此言?”
张慕仙道:“《鵩鸟赋》乃西汉贾谊所作,如今许多字读音已与西汉不同,老先生先前诵读并无错误,在下一时卖弄学问,却是误导了老先生。”这一番话自是张慕仙胡诌,用来取信老仆。
老仆怔在原地,良久之后,一脸释然,又按先前读音诵读《鵩鸟赋》,书声朗朗,却蕴含别样意味。
张慕仙再次向老人告辞,老人送张慕仙至房门外,继续返回屋内诵读。
张慕仙驾云飞至附近山头,再次遥望闻道书院,其上祥光瑞霭重现,紫气翻涌如龙。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正要离开,突然如遭雷击,怔在当地。
“错了,错了!”张慕仙口中喃喃道。他终于发现观音指点他来此的用意,并非观音发现《鵩鸟赋》能够增强心神,而是观音发现老仆《鵩鸟赋》读音谬误,却能将错就错、诵出正果。
“佛门修行中有不以文字,只以心传。老仆能够修出祥光瑞气,无他,只有心诚而已,这才是观音指点我来此的目的。”张慕仙眼神逐渐亮了起来:“庄子有“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之语,就连反对鬼神的王充也说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之言,可见心诚之重要。”
张慕仙心中豁然开朗,元神越来越清明,心思越来越坚韧,无穷自信在胸中激荡,他伸手划向眼前虚空,如中金石,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