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疑惑并没有在陶春柳心中留存太长时间,很快就有了解答。
被萧寒洲和陶春柳的从天而降吓了一跳的符修们在最初的愣神后,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们一面吹胡子瞪眼睛地推挤着两个空降到最前面的‘程咬金’,一面脸红脖子粗的继续和小年轻讨价还价。
“这入了品的金刚符和神行符本来就很难绘制,对符徒来说更是难如登天,小哥,难道就真的不能用别的符箓换吗?我向你保证——只要是我老头子有的,都可以跟你换!”其中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符徒望着那本手札的眼神就如同一个老饕看到了一桌最上等的美味佳肴一样,只差没口水直流三尺长。
“尊敬的符徒大人,不是我不想给您方便,而是我这笔记真的只想也只能换金刚符和神行符啊!”一脸长吁短叹的说。
对他们这种靠扒窃为生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保命和跑路更重要呢?
被回绝的老人家在确定了小年轻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初衷后,只能垂头丧气的退出了包围圈。
他离开后,很快又有人抢过了接力棒,继续与小年轻唾沫横飞的打商量。
可小年轻就仿佛铁了心一样除了金刚符和神行符以外什么都不换。
——哪怕都有人把一摞摞各种珍贵符箓和下品元石堆得老高了,他也不为所动。
陶春柳和萧寒洲在旁边围观了许久,终于站出来问贼眉鼠眼的小年轻,“没有神行符,只有金刚符,能换吗?”
已经对自己今日能否换到神行和金刚两种符箓感到绝望的小年轻听陶春柳这么一说,情绪激动地差点没拗折自己的脖子。
只见他亮闪闪地盯着陶春柳提醒道:“尊敬的大人,这丑话我就说在前头了啊,一张金刚符可换不来我这本珍贵的笔记。”这会儿他倒不再像刚开始那样,一口一个的叫陶春柳夫人了。
其他围观的符修也惊疑不定的看着陶春柳,压根就不相信她能够拿出让高阶符徒也为之头疼不已的金刚符出来。
“如果我手里只有一张金刚符,我也没脸找你问价呀。”陶春柳抿嘴一笑,然后在所有人目光炯炯的注视下,不疾不徐地从随身携带的符袋里取出了整整十张金刚符出来,然后在小年轻口水滴答的注视中,慢条斯理地一张一张摆放在那红木盒子的不远处,“怎么样?这笔交易你是做还是不做呢?”
“嘶……”
在看了陶春柳拿出来的下品金刚符后,周遭的吸气、惊呼声不绝于耳。
“十……十张金刚符?!还是入了品的!”小年轻的嗓音更是激动地都有些破音了!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把红木盒子给合上了,然后要多殷勤就有多殷勤地双手捧给陶春柳,“换换换,当然换!我又不是符修,留着这样的宝贝也派不上用场啊!”
铿!
这时,萧寒洲的剑却毫无征兆的出了鞘,直接戳在了小年轻准备去拿那十张符箓的手背上。
“大人!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您这是什么意思啊!”小年轻哎呦一声,“我们刚才不都已经商量好了吗?”
“是已经商量好了,”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弧度的萧寒洲朝着陶春柳微抬下巴,示意她把盒子打开检查一下。“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也该让我们先验一下货啊?”
被他这么一提醒的陶春柳顿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之处,连忙对着萧寒洲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急忙忙地把手中正准备往行囊里塞的红木盒子又重新取出,打开盒盖将里面的手札拿了出来翻阅。
陶春柳虽然在符修一道上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但是该有的眼界还是不缺的,她只是粗粗一看,就知道这本手札里的东西根本不是随便胡编乱造就能够编出来的,因此她很快对着萧寒洲点了点头,表示这手札确实是真的。
“刚才多有冒犯,还请不要介意。”萧寒洲不是个不讲道理的,在确定了手札的真实性后,很是干脆的向小年轻表示了歉意,与此同时还拿了几块下品元石以作补偿。
“也怪我!看到这么好的符箓就昏了头,连验货都忘记提醒尊夫人了。”小年轻也是连连道歉,当然,在道歉的同时,也没忘记满脸肉痛的要把那几块补偿给他的下品元石还给萧寒洲。
萧寒洲自然不会为了这么几块微不足道的元石斤斤计较,直接牵了陶春柳的手,就要带着她挤出包围圈。其他人见那本圣符山流传出来的符修手札已经有了主人,自然也不再多做逗留,直接满脸遗憾的去别的地方另找符合自己心意的各种资源去了。
“大人留步!留步!还请两位大人留步!”眼见着陶春柳二人就要离去的小年轻顾不得对着那十张金刚符流口水,急忙忙出声挽留他们,“大人的手笔让小的瞧了真真是佩服不已,不知道大人手里还有没有别的金刚符,如果有的话……小的还想要与大人换上一些。”这时候情绪亢奋激动不已的小年轻连‘我’都不自称了,一口一个‘小的’的望着陶春柳,那小的就快要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崇拜和讨好的光。
有金大腿做后盾的陶春柳在听了小年轻的话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开口说道:“我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除非你再拿出我心动的东西,否则……”
“是是是,小的懂,小的都懂,”小年轻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把陶春柳刚拿出来的那十张金刚符仔细藏好,然后一溜烟就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