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的就从小跟班进化成了女主人,陶春柳整个人都有些怔懵。
不过她也觉得金大腿说得对,现在确实不是拘泥这些小节的时候,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怎样一路平安顺畅的回到楚都去。
感官由来比常人敏锐上数分的俞博睿在听说了萧寒洲的决定后,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一个喜不自胜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如果让娘娘知道殿下也有了喜欢的人,心里该多么的高兴呀!”乐不可支的他不待萧寒洲吩咐,就替两人办好了修者在大楚行走时的户牒,在两人的关系栏更是光明正大的标注了夫妻二字。
拿到户牒的萧寒洲破天荒的给了俞博睿一个充满赞赏的眼神。
俞博睿见状更是趁热打铁,“既然要假扮成一对恩爱夫妻,那么自然要装扮的更像一点才是,比方说陶姑娘完全可以把自己乔装成一位带着相公回娘家的孕妇,这样一来,见到殿下和陶姑娘的人自然而然的就会对您二位更谦让上几分,如此,殿下也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时刻陪在陶姑娘身边而惹人疑窦。”
“胡闹!”萧寒洲听了俞博睿的建议后非但没显露出高兴的表情,相反他眉头紧锁的呵斥了自己的表兄一声,“春柳是本殿的专属符修,是与本殿平起平坐的存在,这样的话你以后休要再提!”
俞博睿诚惶诚恐地对陶春柳作揖行礼以示歉疚,眉宇间的神情却依然带着几分无奈不甘之色。
这样的俞博睿让陶春柳心中忐忑,“公子,我觉得俞公子考虑得挺好的,如果我扮做……咳咳,扮做孕妇的话,相信那些追杀您的人,第一时间就会把我们排除出他们的找寻名单中去——”一脸正色往埋自己的坑里跳的陶春柳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萧寒洲。“毕竟,谁都不会想到您、您会在不经过您父皇母后的允许下就与一个女子私定终身,甚至让她有了身孕。”
巴不得能够与陶春柳的关系更亲密上几分的萧寒洲闻言微皱眉头,“我又何尝不知博睿这个主意不错,但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影响到你的幸福,毕竟……你以后也要嫁人的,我怕你未来的夫君会因为我们的这一段过往而对你产生什么没必要的误会。”
听着表弟一口一个‘我’的俞博睿忍不住在心里感慨,我的好殿下,你知不知道你无意识间的自称已经把你对陶姑娘的看重彰显无遗了?
“公子能够这样为我着想,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陶春柳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感激之色。“不过公子无需为我担忧将来会惹夫婿不喜,因为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决定这一辈子都不成亲了。”
“什么?!”萧寒洲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俞博睿也是一脸的震惊之色。
“公子,对我来说再没有什么比修行更为重要了,比起像世俗女子一样成婚生子,我还是更希望自己能够在符修一道上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出来。我尝过弱小的苦楚,断不愿再将自己的生死交付在别人手上。”陶春柳语气坚定的这样对萧寒洲说。而与此同时,她暗藏在浓密睫毛下的眸底却有隐隐有厚重的阴霾一闪而过。
在没有摆脱上辈子的那个梦魇之前,她是不会放任自己成亲生子的。
因为她根本就无法预判,在她未来的新婚夫婿来到她身边掀开盖头想要与她洞房时,她会不会像个疯子一样尖叫哭号着掏出各种攻击符箓把他炸个四分五裂!
拜上辈子那个罔顾她意愿,强迫她的恶魔所赐,时至今日,陶春柳都没办法真真正正的对一个男人敞开心扉。而那想忘却怎么也无法忘怀的噩梦更是时时在夜半三更中涌上心头,让她恨之若狂,宿不能寐。
暗搓搓的用点小手段想把自己喜欢的小姑娘捞碗里的萧寒洲没想到会被对方突如其来的敲上这样一记闷棍,一时间整个人都有些呆怔住了。
“殿下,既然陶姑娘心中已有决断,那么此事就这般定下可好?”所幸俞博睿不是传说中的猪队友,眼见着自家主子兼表弟的他赶忙开口用这样的方式变相的提醒萧寒洲回神。
心里乱糟糟的萧寒洲有些魂不守舍的点了下头,为了不让陶春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不对劲来,他站起身道:“既然这样,那春柳你就赶快去收拾一下行李吧,我们再过两天就走,博睿你也去想办法去山下买一些孕妇穿的衣物和用得各种器物上来,记住——必须要全新的。”
俞博睿自然满口答应不迭。
随后,萧寒洲借着还有事与俞博睿商量的理由出了两人暂时落脚的房子,面无表情的来到前段时日与巨蛇激斗的地方静屹不动。
俞博睿看着他如松竹般挺拔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是在为陶姑娘刚才说过的话感到烦心吗?”
萧寒洲眉心一拧,语带不快地道:“博睿,你逾越了。”
他不是个喜欢把自己的私事与旁人说道的性格,哪怕是效忠了他十数年的母家表哥也一样。
“是,属下冒犯。”俞博睿干脆利落的单膝点地。
萧寒洲伸手把他扶起,挥挥手让他去办事。
俞博睿后退着走了两步,到底见不得萧寒洲再这么钻牛角尖下去,“殿下,姑娘家情窦开得有早也有晚,陶姑娘今年才十五岁,又受了那么多的罪过,指不定对这男女□□还没怎么开窍呢。”
说完这一句话后,俞博睿害怕萧寒洲恼羞成怒的找他麻烦,干脆一撩袍摆,运起他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带着两个下属往山下的方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