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昏迷多日的顾慕瑶终于醒了过来,这可把一直都守在床边的千弋墨给高兴坏了。看着一直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人突然颤了颤睫羽,千弋墨连日来的疲倦憔悴一扫而空,即使脸色还是很难看,可是那对眸子里瞬间洋溢出来的欣喜却是怎么也难以掩饰的。
“慕瑶,慕瑶……”
听见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唤她的名字,顾慕瑶昏沉的脑袋逐渐清明起来。挣扎着睁开眼睛,千弋墨布满倦容的俊脸印入瞳孔的那一刻,她莫名的很难过。
“慕瑶,你还好吗?”
千弋墨虽然很想继续维持高冷的形象,可是在顾慕瑶昏迷的这么多天里,他却已经想清楚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眼下才更重要更加真切。
既然他难以否认自己一直都还爱着她,那么何苦要做出违逆心意的事呢。他一直都爱着顾慕瑶,所以……他只需要考虑如何让她接受他,然后跟他在一起就好,其余的一切,比起她的安危来,真的不算什么。
“嗯,”她轻轻地发出一个单音节,本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喉咙却干的要命,她难受地皱了皱眉喃了声:“水!”
千弋墨立马就像得到公主命令的守护者,忙不迭地跑到桌旁给她倒水。而顾慕瑶在千弋墨的帮助下坐起身子,靠在靠枕上,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缓解了喉咙的干涩以后才觉得好很多。
“我昏睡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五六天罢了。”
顾慕瑶一阵恍惚,没想到她这一睡,居然睡了这么多天。
突然,她感到心口一阵悸动,下意识地一抬手抚在心口处,那里跳得厉害,隐隐约约感到很不安。
见顾慕瑶紧皱着眉,抚着心口,脸色还惨白毫无血色,很是难看的样子,千弋墨担忧的问:“慕瑶,你有哪里难受吗?”
她闻言只得摇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有点不安而已。”
说着,心又是一抽,那种感觉她也说不好,就像是另外一个跟她心有灵犀的人,正在受着什么酷刑煎熬,以至于她也能间接地感受到不舒服。
可是这种说法很快就被她给否定了,她死死拧着眉心,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却愣是想不起来那是什么。
摇摇头,强制自己忽视心底那种不安的感觉,暗示自己应该睡的久了的缘故,待会缓一缓应该就好了。
想起之前在那片蓝紫色的虚幻空间内,妖莲对她说的话,她说她只给她一年的时间,一年后,要不她就传承妖莲的全部力量,要不就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去死。
想到时间紧迫,她看着千弋墨顿了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却忽然打断她说:“你先好好休息,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点再来看你。”
说完根本就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兀自起身往门外走去。
看着千弋墨离开的背影,恍惚间竟觉得那抹本应该高傲的背影此时却带着些微的狼狈。
她愣了愣,她还什么都没说呢,他跑什么?
千弋墨走出房门后,在门口顿了顿,微微侧头瞥了眼屋内,最后轻叹了一声,还是离开了。他又何尝不想多看几眼顾慕瑶,在她昏迷的这么多天里,他不解衣带地陪伴在其身边,就怕她出哪怕一丁点意外,以至于让她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现意外。
呵,说来也可笑,为了一个不爱她的女人,他却担心至此,甚至还想着要守护她跟别的男人的孩子。
可是怎么办,他对她的爱已经深入骨髓,植入了灵魂深处,无论他多想表现地冷漠点,疏离点,只要一见到她发生意外,他就会难以自控的去关心她。
都说爱情是不对等的,男女双方总有一个爱彼此要胜于对方,并且先爱上的那个必然是输家,永生永世都得受对方的牵制。
原先他还不信,可是现在他却深信不疑……
顾慕瑶……就是他永世都无法渡过的情劫……
刚才他真的很想多停留一会,跟她好好聊聊天,可是当看到她眼底瞬间变换的眼神,还有那似乎作出了什么决定的表情,他却不敢继续再多停留一秒,因为他隐约猜到了她要对他说什么,若真是他想的那样的话,他该怎么回答她?
她真要直接找他要灵紫骨,他能拒绝吗?做不到同意,可是拒绝的话,两人之间的关系必然会变得僵硬。
与其让事件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他宁愿选择逃避。虽然这样一来就难免无法近距离接触她,但是却也避免了很多尴尬的问题,这样……哪怕只能默默地守护着也好。
因为顾慕瑶突然晕倒的缘故,千弋墨已经临时将婚礼取消了,宣称说顾慕瑶身体怀着孩子,身子沉重,不想她太过操劳,等她生完孩子后再补办婚礼,以此来安抚族人。
听到这个消息的寐诩却知道事实定然不是他说的那样,他了解千弋墨对顾慕瑶的感情,若是他真的像他说的这样,万般替她着想,当初根本就不会宣布他即日就要迎娶顾慕瑶这种消息。
所以根据种种迹象迹象推断,他取消并延迟婚礼的原因……就是顾慕瑶出事了!
想到这他心一沉,虽然早就料到这场婚礼大抵是无法成功举办的,首先就是顾慕瑶那一边,她不会同意就这样嫁给千弋墨,但是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会出事这种可能。
毕竟在他看来,千弋墨就是自己出事都不可能让她出事的啊!
终是等不下去了,既然不能正大光明进去,他还不能偷偷潜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