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今日天气尚好,儿臣琢磨着不如活动活动,便想到正合适投壶。所以和下面人玩几局乐一乐。”
朱瀚允笑着走到父皇跟前,又谦逊知礼地朝皇帝身后两位大臣打过招呼,两位大臣连连点头,态度随和,显然对他十分欣赏。
泰安帝笑着直摇头,目光落在满地箭矢上,“你倒是好兴致,说起来,投壶这种游戏朕许多年未曾玩过了。”他眼底升起几分回忆,突然转头看向身后一国字脸中年大臣,“仲文,你可还记得,当年孙老太爷过寿朕代父皇前去贺寿,不知是谁出了主意玩投壶,当初你可是输了朕三支箭矢呢。”
“哈哈哈,那是仲武提的主意,没想到陛下记性这般好。”安丞相反应极快,立即露出了怀念的神色,他摸了摸下巴的短须,“陛下身手极好,当时可是拿了头彩,仲武当年对那对陨铁双刀可是觊觎若狂,他自大狂妄,却不想一回头便让陛下给拿回去了。您是不知,那次之后他闷闷不乐了三日才振作起来。”
仲文,乃是安丞相的字。
安丞相一说完,顿时惹得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浑厚的笑声从胸膛中发出,震得旁边一干宫女太监一个个心境动摇。
阮和紫颜默默低头站在远处,前者尽量让自己显得不起眼,后者眼珠儿动了动,却是突然抬头朝皇帝的方向瞄了一眼。
那一眼极其隐蔽,而其他人注意力集中在皇帝和安丞相之间,细微至极。
站在皇帝身后的颜诩微微抬头,不落痕迹的扫了紫颜一眼,又不紧不慢的收回视线。
“哎,时光飞逝,转眼间咱们几个都老了啊。”皇帝十分感叹的道,突然饶有兴致的道,“仲文、太清,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这会儿重温一下旧时游戏,活动活动,咱们这几个老骨头啊,太久没动动了。”
皇帝这一提议,安丞相和周太傅对视一眼,哪有不乐意的说?
朱瀚允心里还惦记着刚才的事,目光扫了紫颜和阮娴一眼,突然又落在了颜诩身上,突然福至心灵凑到皇帝耳边怂恿道,“父皇,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咱们不若换一下规则,来个分组比赛如何?”
皇帝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哦?换一下规则?你说来听听?!”
众人视线齐齐落在朱瀚允身上,只见朱瀚允笑着开口,“父皇,你看呐,您、安丞相、周太傅,只有三人,不若再邀请颜公公一块,凑个四人分成二组。其次,那两位宫女刚才儿臣拉来充数,技术差劲之极,为了增加比试的趣味性和难度,不如将此二人分开添到组里。两组轮流比试,依旧是箭矢多者获胜,如何?”
朱瀚允话落,周太傅忍不住瞪了瞪眼,“殿下,胡闹,陛下的游戏岂可与两个宫女一组?”
周太傅德高望重、学识渊博,平日里负责教授朱瀚允,朱瀚允在心里骂了句老迂腐,不紧的不慢开口,“太傅大人此言差矣,父皇乃一国之君,君乃民之父,可君也是人,父皇大人平日仁爱亲民,宫女虽说地位低下,却也是我大煦子民。不过是为了增添比试一时之计,何必斤斤计较?”
朱瀚允不愧是泰安帝的儿子,一句话顿时说到了自家爹的心里,君也是人嘛,不过是玩一玩罢了,何必如此较真?
“殿下你——”
周太傅瞪圆了眼睛,再待开口,泰安帝立即挥了挥手,“周太傅,权宜之计罢了,允儿,你倒是说了说,这组要怎么分呢?”
朱瀚允得意的嘴角一抿,笑道,“父皇,不若便让儿臣来做这主持人吧,儿臣认为父皇与安丞相一组,父皇与安丞相曾经比试过,想必对彼此功力心知肚明,以往都是对立的,今日不妨联手配合一次。而颜公公自然是与周太傅一组,周太傅虽说年高,但颜公公可风华正茂,正好互补,这样安排儿臣认为最是公允。”
“哈哈,妙哉,妙哉!”
话一落,皇帝立即拍了一下手掌,看着安丞相,“仲文,以往你我各类游戏比试争锋相对,却未曾想过联合制敌,今儿可是开了头次了。”
安丞相笑呵呵的捋着胡子,“殿下果真聪慧至极。”
朱瀚允嘴角勾起,又道,“至于两个宫女,这二人技艺太逊,为了增加游戏难度,她们至少得投中三支箭矢为准,否则,其他人则要箭矢数目双倍递增。”说着一边道,“紫衣服的那个,便与父皇一组,绿衣服那个,便与颜公公一组,不知大家是否明白?对此安排可有异议?”
紫颜穿着紫衣服,绿衣服,自然是指阮娴了。
阮娴心里已经无语问苍天,她真不知自己究竟倒了哪路血霉,出来送个东西罢了,竟被这霸王逮住,逮住之后场面便失了控制,如今都要和皇帝一起玩游戏了。老天爷,你真是一刻也不让我过安宁日子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颜诩淡淡开口,“殿下安排极为妥当公正,奴才并无异议,不过既然是比试,有比试规则,那么惩罚和彩头又是什么?”
朱瀚允眼神闪了闪,抿嘴一笑,“颜公公莫要心急,你说到点子上了。”
“彩头嘛,自然由父皇来定了,至于惩罚,儿臣倒是觉得一般的戏耍极为无趣,不如……就拿这两位宫女为惩罚媒介,输的那一方,便收了这宫女如何?”朱瀚允来回走了两步,笑盈盈的提议。
阮娴和紫颜顿时瞪大眼,后者眼底猛然涌起一股狂喜。
“胡闹!”皇帝闻言立即斥责出声,“若是朕输了,莫非你要让